周子舒瞧着心情便是极好,景北渊向来少见她如此,时不时伸手去m0两边发髻上的小钗,难得的轻松模样。

    若非晋王下令时他也在场,景北渊都要以为周子舒这趟不必亲去江南了。

    看着二人消失在长街拐角,景北渊难得有些惆怅:从前忙完了手里某个棘手的案子,又或是周子舒暗杀了某位人物,他们都会找地方喝几杯酒,周子舒对酒没要求,喝什么自有景北渊来定;又或是周子舒有个长期不在晋州的任务,景北渊该去为她践行。

    这两年他们喝酒还带上了南疆巫童——周子舒倒不太常与他说话,反而奇怪景北渊是如何听懂的。

    可惜景北渊这位酒友打从身边多了个男子,就深居简出起来。不过也是,有小郎君伴着,哪里还是能出来饮酒的。

    景北渊先前听了点风言风语,倒也想要个美娇郎,但今日看了看那位小郎君的做派,他大抵是受不了的。

    子舒喜欢的竟是这样娇气的郎君,真叫景北渊意外。

    周子舒领着温客行找了家面店,要了素面配油泼羊r0U臊子,并一块儿艾草糕,吃起来像是没有馅的青团,但温客行很喜欢。

    “只要带点甜你就喜欢。”周子舒让他慢慢吃,起身去结了账。

    过了中午,龙舟胜负已定,四季山庄的弟子们就陆陆续续回了蓬莱居,温客行被周子舒领着一起去练剑,只是这次是秦九霄管事,这位师兄显然不如师姐那么令人生畏,大家练剑间隙有说有笑的。

    温客行没多想,只当阿絮有别的事要忙,练完剑被秦九霄送上马车回了周府,侍nV引着他往东边周子舒的房间去,他才发现阿絮没有回来。

    往后几日亦是如此,秦九霄单独到周府来给温客行讲剑法和心法,温客行心知问不出来什么,但抓着机会还是旁敲侧击了一下阿絮什么时候能回来。

    秦九霄面露难sE。

    天窗的任务向来都是Si生之间的事,需要他师姐亲自出马的任务更是不用想都知道的棘手,通常之前折了几个人进去。这般稍有差池便命悬一线的事,秦九霄说的又如何能作准?

    温客行一向不擅长看人表情,此刻却仿佛同秦九霄心有灵犀一般,他知道秦九霄是什么意思。

    天窗上下都服阿絮,并不为别的,是她b旁人都要狠、什么都冲在最前面,可只要一想到她对自己的优容亦有她自感朝不保夕之故,温客行就觉得心口一阵闷痛。

    头一旬最是不适应,辗转反侧且不说了,便是抱着阿絮的衣裙勉强入眠,醒来也觉得枕畔无人甚是难熬。如此又过了五日,没盼回来阿絮,倒来了些窥探的小鬼。

    一入鬼谷,除却薄情司那些个可怜姑娘还有点人样,众鬼不是江湖上穷凶极恶之徒便是他这般自幼被掳上青崖山的,行为举止与山下之人大有不同,温客行一眼就能瞧出来跟着他的是什么东西。

    虽不是第一批了,居然敢跟到晋州城里来却也叫温客行有些意外。

    他没留情面、也不打算留活口审问,掐Si了那两只小鬼,随便翻了一下他们身上,除了纹身,连个令牌都没有……看来等级低得很。

    地位虽低,却不怕他,这便是问题所在了。

    小鬼背后自有大鬼、大鬼之上更有恶鬼,这批来晋州窥探者,他们的主人会是谁呢?吊Si鬼、无常鬼、急sE鬼……还是数年前被现任喜丧鬼打到节节败退一蹶不振的上一任喜丧鬼?

    只有自诩是老谷主亲信的,才会教得手下对他全无畏惧,只是不知这老谷主所指,是掳他入谷的上上代谷主,还是那位被他扒了皮的上代谷主?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到城外把这两个小鬼找个地方埋了。晋州城里阿絮的耳目众多,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发现了尸身告到阿絮那儿,当真称得上一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