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珎挑眉,嗤笑一声:“这东西可不兴拿啊。”

    李惊羽动作一顿,竟是当真没有再更进一步,而是面带微笑地转头望过来。

    “芩长老这是何意?”

    芩珎见他一副小心慎重的样子,不禁失笑,语气轻松,开玩笑般的:“这是我宗的东西,当然不能让你随意拿走。”

    这番话乍一听似乎只是在胡搅蛮缠,但李惊羽却不认为如此,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出于谨慎,便再次简单算了一卦。

    得到的结果和之前几次无异。

    如此,他便放下心来,取出了工具,就要把噬心果摘走。

    可正当此时,异变却忽然发生。

    李惊羽一直小心注意着,没有让四周突然伸出的花藤将自己捉住,他以扇作刃,劈断缠过来的藤蔓,一开始还游刃有余,可这藤蔓却仿佛无穷无尽,不断朝他扑去。李惊羽被逼得节节败退,难以再靠近噬心花。

    于是只好轻巧地跳起,往后退去,一直退到了芩珎旁边,那粗壮的带花藤蔓才终于触及不到他。

    李惊羽收起折扇,稳住身形,看着前面那群魔乱舞的可怕藤蔓,眉头忍不住一跳,隐隐感到了恐怖的危机。

    一旁的芩珎见他安然无恙,不由腹诽,不愧是水烟派出身,这厮,简直八百个心眼子。

    “……芩长老早有预料?”却是李惊羽发问。

    芩珎才不跟他说实话呢,只两手一摊:“高看了,只是凑巧而已。”

    “嗬……”李惊羽也没去纠结这话的真假,兀自坐了下来,几率黑色的长卷发垂在胸前,眼睛紧闭,表情略有些严肃地打坐起来。

    芩珎两腿一伸,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百无聊赖地瞥了李惊羽几眼,又看了看皱眉昏睡着的赵林骄,心里盘算起一些事。

    刚刚的变故,芩珎其实是知道的。

    之前说过了,周围那些发出异香的植物,大多都是合欢宗的灵植,此时虽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代谢中,但大体习性想来应该是不会改变的。

    芩珎见过方才袭击李惊羽的藤蔓,那玩意叫月藤,表面上看是株普通的植物,其实是合欢宗独有的,开了些许灵智的妖灵,通常被宗门里的人放置在高等灵植旁,以作保护。

    这玩意浑身是毒,繁衍再生速度极快,几乎斩杀不尽。

    芩珎本来是想让李惊羽吃点苦头,可惜没想到这厮居然如此小心,不过一会便从中脱困。

    芩珎看了眼李惊羽脸颊上逐渐愈合的细小伤口,有几缕黑血从中流了出来,呵,显然这毒也伤不了李惊羽半分。

    不过刚才看这人急急忙忙出来的样子,显然他目前被压制到元婴中期的修为不足以应对守护噬心花的月藤,芩珎于是有点好奇,李惊羽打算怎么做,顺便找机会搞点背刺啥的,能把这货干掉就最好了。

    毕竟,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合欢宗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