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少费些心思。”容映澜料定她的打算,半是恐吓半是告诫道:“若本公子没同意你走,那你便是跑到天涯海角,都会将你抓回来。”

    真是时运不济,才会被这样不讲理的男人缠上。阿九气得半句话也不想说,她独自踱到船尾吹着冷风。

    好不容易平心静气了,一只木桨丢了过来,为了避免被砸,阿九只能接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映澜抱臂道:“这船上只有你我二人,你不来划船,难道让我划吗?”

    阿九将木桨重重一杵,嘲讽道:“我看是有些人养尊处优,做不来这个吧。”

    “说得极是,这世上的人,各司其职,本公子自然不需要会这个。”青铜鬼面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略弯起,积盈了几分笑意,“不像有些人,似乎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阿九不yu口舌之辩,忍道:“我可以掌舵,不知公子要去哪里?”

    “淮南舒城。”

    他竟不是要带她去见萧浔吗?

    容映澜见她露出一丝喜悦,打击道:“别高兴太早,先去舒城办件事,再带你去扬州见阿浔,反正顺路。”

    阿九开始习惯他的恶劣,并未多言,而是问他,“公子确定现在就渡江吗?”

    “有何渡不得?”

    “我已在此地待了一段时日,这个时节大约每隔三天就会有场疾风骤雨,估m0着时辰,快要到了。到时风雨如晦,波浪滔天,若是翻船,怕是要去喂鱼了。”

    容映澜望了望天,明显不信,“虽然我长在盛京,但也经常来到南地。如今不过首夏,还未入雨季,好端端的哪里来的风雨?你实则在拖延时间,故意骗我吧!”

    阿九听他长在北方,猜想他或许不通水X,于是心生一计。

    她解开纤绳,心道:容映澜,是你自己不听劝,若有什么好歹,可别怪我。

    宽阔的江面上,一叶小舟独行,荡起圈圈涟漪。风临神秀的男子立在船头,蓝裾翩然,玉绦飞扬,若游画境。

    阿九漫不经心地摇桨,她悄悄仰头,凝视着容映澜的背影。

    虽不知道他是何模样,单论这人身姿风仪,倒和萧浔不相上下,想来是能担这四公子的名头。

    她赏心悦目时,容映澜倏然转身,“喂,小骗子,你叫什么名字?”

    阿九默默叹气,这人还是不开口的好,一说话就有种傲慢和涉世未深的……清蠢。

    “你不说话,那就一直叫你小骗子了。”

    “毒娘子她们为什么要绑你?”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