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有道身影从侧方闪过,如玄鸟浮略,依依紧随着冲荡不停的剑。刹那间那剑已被他反手握住,阻其去势。

    只见他旋身降止,双掌交叠按拄着那柄长剑,若天神立在堂前。

    山道朝雾弥漫,孟奚心急如焚地搜寻着。终于,冥冥之中,注定让他看见那道身影。

    她伶仃前行,步履蹒跚,在飘忽的浓雾中时隐时现。

    他霎时顿住,望而生畏,如同近乡情怯一般。他知道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便纵身隐于高处的林间。

    一个在下面缓缓走着,一个在上面悄然送随。

    闻得草木窸窣,他望向路旁,一个埋伏的黑衣人正缓缓探身,手持着利剑,如同暗狩猎物,轻步跟了上去。

    孟奚yu待她走远,再解决这个猎手。

    没想到阿九突然转身。

    那个黑衣人一时惊慌,提剑刺向了她。

    他心脏剧缩,就要跃下。

    谁知另一把剑竟从旁掠过,堪堪截下了剑势。

    又来了个黑衣人,看身形明显是个nV子,她右手扬剑接招,左手将阿九推到一旁,一个利落的翻身,轻盈如燕,便隔断了黑衣人的杀招。

    二人缠斗起来,不知为何,先前的黑衣人似乎有所顾忌,出手迟疑起来,被那nV子找准时机,一剑挑破了喉咙。

    詹世敬眼睛一亮,道:“萧盟主!”廖常青即刻收了刀,不敢造次。

    堂里的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闻无涯更甚,伸长了脖子,准备要看好戏。

    那人伫立堂前,不怒自威,“两位非在此时切磋,可是对萧浔有何不满?”

    “萧盟主这可冤枉我了。”廖常青抢白道:“诸位皆可见证,是这詹世敬妄自菲薄,借机发难,我出于自卫,也是迫不得已。”

    萧浔并未决断,而是睨向下首,川渟岳峙。

    闻无涯竟开了口:“我可以作证,确实是詹掌门先拔的剑。”

    廖常青正自得时,又听他道:“只不过,被人挖苦贬低,自然该问个明白,藏怒宿怨才是鄙夫所为。”

    “闻真人,你……”

    “廖门主。”詹世敬竟主动认道:“此番的确是我有错在先。”

    萧浔凤目微敛,沉声道:“詹掌门,可还记得贵派初创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