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坐在客栈的二楼,她临窗支颐,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问道:“薛公子为何走得如此突然?”

    她今日去辞行,却被行庄的守人告知薛怀殊已在夤夜戴月而去。

    “许是素尘谷有要事,他急着回去。”萧浔夹了她Ai吃的饭菜放入盘中,“不是饿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我只是觉得奇怪。”阿九转过头,发现萧浔那眼神一黯,分明是在问她,可是对薛怀殊有何想法。

    如此不加掩饰,令她有所觉悟。萧浔似乎变了,自从与她发生关系后,向来不形于sE的他,开始时不时地表露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阿九心照不宣,他如此直接反而令她轻松一些,也乐得哄人,便挑起他的下巴道:“有萧盟主在眼前,我哪里还能看得见别人。就算我有什么企图,人家薛怀殊也早就心有所属。”

    他抓住她的手指,有些急促,“他告诉过你,他心有所属?”

    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阿九只能道:“你不记得了?我们从崖底逃出生天那日,酒肆里,那两个凌虚派的弟子议论过的。”

    他眉宇微皱,道:“这种传言不可信。”

    “你说得对。”她打马虎眼,回握住他的手,道:“不相g的人和事,不提也罢。”

    萧浔宽慰许多。只是当他望向窗外时,神sE凝重。

    阿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两个并排前行的人,因为形貌异类,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瞩目,她回首看着萧浔,不觉多了几分担忧,“为何雪域双煞会来到南地?”

    萧浔看向腰间的封禹剑,“恐怕江湖又要多事了。”

    他走的这条路,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所以他早做好了孤身前行的打算,却没想到,遇到了生命之中最不同寻常的意外。

    “阿九……”他yu言又止,至少现在的她,还不能参与进来,“你愿不愿意随我回天一门?”

    阿九未回应,而是有些好奇,“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天一门到底在何处?”

    “天一门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天一门。”

    “你在开玩笑?”

    “是玩笑,但也是真的。”萧浔见她不信,补充道:“只不过,目前蛰居江陵。”

    “原来是在荆州。”阿九恍然道:“怪不得你当日去宁王府时,化名荆楚。”

    “那你……”

    “萧浔。”阿九打断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有自己的意愿。”她握住他的手,信誓旦旦,“惟愿与君共进退。”

    这也不过是她的借口,她没有告诉萧浔,晏清河如今能这样存在,便注定是要试试这池乱水的深浅。

    萧浔被她巧语一时惑住,只觉得平生能得她此言,足矣。他不想再去思考以后如何,而是将她的手背置于唇边,吻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