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我说过的吧,你的身体现在是港口黑手党重要的财富。”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原地下黑医森鸥外现在很罕见地戴上了橡胶手套,手上动作干净利落地剥开银色的锡箔纸,取出好几粒圆圆的白色药片。

    躺在森鸥外面前的病床上的,15岁的少年太宰治眯着眼,沉默地注视着森鸥外书桌用淡蓝色手绢垫着的几粒一模一样的药片——不管是什么用途,这个剂量肯定远超正常范围了。相较于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首领,这位少年现在身上只有一件胸口敞开的白色衬衫,胸前残留的微妙的与金属接触的感觉告诉他森鸥外已经用听诊器帮他检察过了。太宰治平日习惯把绷带作为自己的第二肌肤,现在绷带也全都不翼而飞,他发白得能看见青色血管的皮肤与冰凉的空气作斗争。少年的手上还套着闪着银色金属光泽的手铐,换在平日不需要三秒这幅银镯子就会变成一堆废铁。然而现在太宰治却没力气解开它。

    太宰治现在连从病床上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刚刚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绝食,然后在高强度与高风险的战场上过度疲劳而晕倒。他现在安静地盯着森鸥外,视野仍是一阵一阵地发黑。眼前的失格监护人却仍在皱着眉头絮絮叨叨:“太宰君这样不爱惜自己,作为监护人我也是很难办啊。”虽然说着关心的语句,手上仍然没有停下来撕开药物包装的动作。八、九、十,太宰治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森鸥外把整整一板药取出来后,撕开了一袋白色粉末——是葡萄糖,把葡萄糖倒入温开水后搅拌,等它化开的间隙。森鸥外走到太宰治的病床旁边,弯下腰把病床倾斜的角度抬高。

    这时,病房的另一侧放着的数量多得离谱的菜肴唐突地进入了太宰治的视线。

    “因为太宰君不愿意吃东西嘛,作为惩罚,过去七天太宰治没有暗示摄入的一日三餐今天要全部吃完,这是首领的命令。”

    森鸥外微笑地说道,手上却毫不留情地掐着太宰治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然后把那十几片白色的发苦的白色药片塞进太宰治的喉咙深处,把刚刚化开的葡萄糖溶液灌进少年脆弱的口腔。还没来得及回忆起吞咽动作的咽喉迟钝地蠕动着,脆弱的喉管勾勒出堆叠结块药片的形状,哪怕是圆润地外形,那些扁扁的白色圆片此刻也像刀子一般戳着太宰治的食管。那些发甜的糖浆水从嘴里漫出,慌不择路地灌进鼻腔,或者顺着嘴角流向下巴,或者涌入气管里。单薄的少年剧烈地咳嗽着,摇着头想停止这场虐待,却被森鸥外死死钳着下巴。

    明明只有十几秒,太宰治却觉得格外地漫长,平日里他习惯的入水并没有让他习惯溺水的感觉。他的胸膛猛烈起伏着,肺通过不断地胀大再收缩来表达它对这场水刑的抗议。森鸥外喂完药后,用包裹着橡胶手套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压着太宰治柔软的舌面探进去,却被太宰治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无奈地叹气,随即加入大拇指撑开少年湿滑的口腔,左手拿着小手电筒照着太宰治咽喉深处。光像有力量一般打在太宰治柔嫩的口腔内部,森鸥外满意地看着少年喉管顶端的嫩肉抽搐似的收缩着。

    “那么,看在太宰君刚刚开始恢复饮食,胃还不习惯的情况下,先从流食开始吧。”

    森鸥外转身拿过一碗白粥,上面还漂浮着一点肉沫,看起来像是为了不擅长咀嚼的病人特地剁得很碎。

    “太宰君,吃不下的话就吐出来吧。”

    和令人脊背发寒的话语不同,森鸥外用堪称温柔的动作一勺一勺地喂起太宰治。温暖的食物自食管流向胃里,胃像是融化一般开始蠕动着。

    然而温馨的喂食并不持久。太宰治觉得自己眼前一晃一晃地开始发黑,一股汹涌的困意席卷了太宰治的大脑。森鸥外身后一桌子经过精心烹调的食物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像是长出了触手一般有实体的烟雾,如同泔水桶一般让人恶心。煎炸食物的油星子的味道像是不断上涌的洪水一般蔓延上太宰治的鼻腔。他感到自己的胃已经开始痉挛,酸水在不断向上漫延。而此时,森鸥外才完成了第一碗粥的喂食。

    第二碟装着的是一小块咖啡色的层层叠叠的蛋糕,上面撒着新鲜浓郁的可可粉。森鸥外用金色的小勺子舀下顶端的咖啡奶油与一小层绵软的蛋糕体塞到太宰治嘴里。飞扬的咖啡粉黏在太宰治的上颚,惹得他再次咳嗽起来。药物导致他无比疲惫,涣散的目光注视着碟子上那团黑色的方块,胃部痉挛得像高速运转的洗衣机,把刚刚吞进肚子里的食物搅浑。

    即使是闭上嘴咬着牙拒绝森鸥外的喂食,也会被年长的首领用金属餐具撬开牙关。很快,胃酸伴随着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一起向上入侵太宰治的食管。口腔深处被酸涩发苦的感觉占领着,喉咙像是一台抽真空的机器一般猛烈地抽动。太宰治把刚刚吞进去的食物全部呕吐了出来。

    “真可惜,那明明是爱丽丝酱最爱的蛋糕了。”森鸥外摇了摇头,转头拿过了新的一碟。

    “接下来是横滨巷子里最近流行的小吃,炸蝗虫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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