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虎不见了，莽虎又不见了。沈砚着急上火，但上班逃不开。
上午，水手长带领一个二级水手去甲板维修地下通道的通风帽，叫沈砚跟着去学习。
下午，水手长继续忙碌。因为很多工作只有经过专门培训、具有经验的船员才能上手——比如使用威力很大的高压水枪除锈机。
船上安全第一，这些给普通水手是不行的，但可以给莽虎，因为他没有公民身份和社会保险，不受安全制度保护，伤了企业和政府用不着负责。
以往这样的重活累活都交给莽虎，这下子莽虎不在，水手长不得已才事必躬亲。
没法再麻将啤酒小电影、尽情释放人类好逸恶劳之天性、把上班当做度假，照理说水手长得暴躁发飙。但今天，他情绪平稳，心情良好，甚至没有口吐一句芬芳。
这一很不寻常。
水手长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全副武装除锈完毕，闷出一身热汗，他又吩咐貌索吞去给甲板补漆。
沈砚跟着貌索吞，拿上刷子和油漆桶，来到甲板准备就绪。
俩人路过水手长身边，听到一二级水手正兴奋地大声介绍：“紧！当然紧，就没操过这么紧的！保准你进去了就不想出来，比处女还紧！老王和小董吃饭的时间都舍不得，看没什么事赶紧回去了，他俩说要一起玩，双龙！我看太过分了，一会儿弄裂了，我估计两根一起插不进去，那地方非常紧，非常娇小，比女人的娇小很多……”
说话的是个台湾人，正靠在船舷上系渔网。他讲话带着台湾腔，不管多恐怖的内容，经过他软糯糯的语调都变得机车味十足，这机车味又带出了几分超现实的夸张。
他这话是对另一个二级水手说的，他身旁的水手长面带微笑，听得饶有兴致。正要接话，身边的台湾小弟就让人一把拖了出去。
台湾人吓得大叫，水手长也受惊窜了窜，连忙转头，看到了身后的沈砚和貌索吞。两人的表情都非常恐怖，瞪着眼像是一对死不瞑目的白衣女鬼。
台湾人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磕巴地说：“你，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沈砚勒着他衣领摇晃，凶神恶煞地吼：“你在说什么！莽虎人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莽，莽虎……”台湾人面露困惑，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虽有克制，但嘴角还是流露出丝丝笑意，并毫不避讳地说，“哦，你说哑巴啊，哑巴正在小阚的宿舍里跟他们玩呢，唔……”
没等他说完，沈砚就放开手把他往后一推，匆匆转身走人。
小阚的宿舍里有声音，吵闹的声音。虽然吵，但门开得挺快。开门的是小董，估计他是错把访客当成了预约的同好，所以开门时脸上还堆满笑容，看到是沈砚和貌索吞，表情立马僵住了。
小董没穿衣服，下身围了条浴巾，苍白的皮肤上挂着水珠，是刚洗好澡的模样。而且很神奇，他脸上的痘痘消了很多，看着帅气不少。
前天沈砚见他还不是这样，沈砚感觉那痘痘都转移到自己下巴上来了。
沈砚原本满脸杀气，门一开，也跟小董一样僵在当场。因为他听到了……不知该如何描述，那是鼻音厚重的嘶哑的惨叫，像在大声说些什么，但每一个字都被压扁了，最后吐出的都是无比相似的“唔”“啊”两个音节；除此之外，还有压在惨叫之下的，男人低沉的淫笑。
沈砚眼球转动着观察房间。房间地板上扔了很多纸巾团；和门相对的沙发斜上，盘腿坐着两个裸男，身上半片布料都不盖的那种，在面对面打扑克。
就这些，别的看不到了，不过沈砚随之又听到男人发泄时的急喘，“嗯哈嗯哈”的，以及肉体的碰撞声，同喘息异样急促。而且即使站在这儿，有小董身上沐浴清香的干预，他也闻到了房间里弥漫出的性欲的腥骚味儿。
沈砚双手有点发抖，半天都迈不开脚步，被身后的男人粗鲁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