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棠竹的身上，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睛，露出极为认真的神情。
按压了好一阵子，他的手臂已经有了不小的酸痛感，汗也往下滑了滑，棠竹听到动静，继续对志愿者说：“包的外侧有剪刀，帮忙剪一下他里面的衣服。”
“嘶啦”一声，蹲在身边的人快速撕开了包装袋，避开他的手沿着侧面将衣服利落地剪开。
是一只宽大的手掌，五指修长，指尖干净。
棠竹维持着不变的频率持续向下，偏头看过去，陆时余刚好把极片从仪器里拿出来。
“不要分神，”AED上的说明很是详细，陆时余按照指示，撕开电极片的包装，“你继续，这个我来。”
沉着的声音让他安心不少，棠竹收回视线，加大了手中的力气。
陆时余示意他暂时停一下，然后伸手迅速把剪好的衣服掀开，棠竹的手紧跟着落了下来，整个动作就在眨眼之间。
随后他又错开他按压的双手，跟着提示音将极片贴在老人胸部的右上方和左侧。
一切准备就绪，棠竹收起有些颤抖的双手，检查了一遍老人身上并没有金属首饰之类的东西，对周围的人说：“大家往后退退，离患者远一点！”
看热闹的人不情不愿地挪着小碎步散到一边，又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仪器，嘴里念叨着这么小一个东西真的把人救活？
仪器的声音很快传来——
“不要触碰患者，分析之后决定，不要触碰患者......”
“建议进行除颤，充电......”
“不要触碰患者，按下正在闪动的按键......”
除颤时仪器会发出长鸣，陆时余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纸，抽出一张替棠竹擦了擦汗。
“放电结束，可以接触患者，开始心肺复苏......”
棠竹捏了捏手腕，继续进行着心外按压。秋季的晴天不算热，剧烈的动作却让他刚擦干的汗又渗了出来，不停往下滑，沾湿了睫毛。
里面的盐分令他不适地眨了眨眼，手下动作没停，陆时余跟他一样双膝着地，在旁边默默帮他擦着汗，等他做完一套按压，又接替他重复着除颤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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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好像有反应了！”过了一会，人群中有人惊呼。
也有人在抱怨：“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路上堵车，应该快了......”
导游终于伸着头看了过去，说实话刚才扯着嗓门跟他吵得面红耳赤的人突然倒在地上，放在谁身上都怕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