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鑫恒还记得那群大学生的校服,终于找到了姚浊所在学校的地址。

    他狠狠吸了口烟,将卫衣帽子罩着头,带着墨镜站在马路对面等着学生放学。

    然后随着汹涌的人潮一眼就能锁定那个极其耀眼的身影,他捻灭烟头,便跟了上去。姚浊身边还跟着上次那个身材娇小却甚是可爱的少年,少年话挺多的,叽叽喳喳个没完,姚浊大多数时间都很安静,都是安静的听着少年说话,偶尔侧过脸浅笑的看着少年,当时夕阳余晖正好,照在两人身上如同泼了一层油墨一般美好,只有付鑫恒嫉妒的想把少年撕了。

    他一有时间就喜欢跟踪姚浊,一路尾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前面两个无比般配的人。时间越长,付鑫恒那心里的大洞就越来越大,姚浊和那少年越是无比亲密就让他的心如同被蚁虫啃食一般难受痛苦。

    明明和姚浊他们只隔了两三米,可是付鑫恒就觉得他和姚浊的距离如同离了万重山水般遥远,他们身处在夕阳下美好又干净,而他却像阴沟里的老鼠脏污不堪。

    怎么办呢?阴沟里的老鼠自然是做不到阳光下的猫那样善良的,他终于还是在某天姚浊送完少年回家后,跑到了少年的家门口以姚浊的名义将少年约了出来。

    少年闪着又纯又欲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面前打扮诡异的男人,饱满上翘的樱唇张了张,小声地问,“你是?”

    还没得到回答,就闻到男人身上难闻的酸臭味道。那股子熟悉又恶心的味道打开了少年那日的记忆,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后退几步惊慌的大喊,“是你!”

    付鑫恒打不过姚浊,但是面前这个脆弱的少年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少年甚至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付鑫恒用早就准备好的浸了迷药的毛巾捂了口鼻,待少年晕了过去后便带回了付鑫恒住的地下室。

    虽然是个混混,什么偷抢打架的事儿都做过,可是绑架人这种事情付鑫恒是真的第一次做,他将人放到床上后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少年,冷静过来后就有点慌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哦,对对对要把手绑起来。付鑫恒又去找绳子将人手绑起来。然后呢?然后呢?绑架这事儿没有教程,下一步呢?他此时只觉得床上的少年如同烫手山芋一般,少年不见了他的父母会报警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稍稍查一下就可能查出付鑫恒处处是BUG的路线,自己被抓了后会被枪毙吧。

    他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还没到了不要命的地步。

    越想越慌的付鑫恒终于还是下定决定趁着少年还没醒把人送回去,结果这手刚挨着少年,这人就醒了。

    “你想干嘛?”少年睁开眼就看见付鑫恒那张又丑又黑的脸,立马惊叫起来,想挣扎起身,偏偏自己手被绑,只能不停的往后退去。

    付鑫恒慌乱的解释道,“你别动,我我我给你解开。”

    “解开干什么?”少年眉头皱的紧紧的,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此时像是蓄了水一般莹润可怜,细看就知道是真害怕了。

    “我放你走。”

    这下子少年都愣住了,那半颗摇摇欲坠的泪还挂着呢,他震惊的看着壮实的男人,又环顾了一番破落又阴暗的地下室,这怎么看都是一副图谋不轨和有预谋的犯罪现场,可是这个人说要放他走?

    那大费周章抓他来干嘛?

    付鑫恒见少年依旧还是那副不可置信的眼神,就直接起身打开门出去了。

    站在外面抽完三根烟,付鑫恒心想他特地将大门打开,这下少年应该走了吧,他只想着少年回去后别报警就好。他摸了口袋,还有点余钱,想着去早餐店买点包子垫垫肚子,可等他拧着包子回来的时候,看到床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小白脸时,嘴里叼的烟差点被他嚼进嘴里去。

    付鑫恒抖着手将包子放在缺了角的桌子上,有点慌张看着床上哭的抽抽嗒嗒的男孩,“你,你怎么不走啊?”

    少年抽噎着,红着眼睛有些恶狠狠的看向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圈套,我不走。”

    大门都开着了,这人就是信不过付鑫恒,认定了门外还有圈套,也对,真要是这么好心放他走,干嘛把他绑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