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小说屋>奇幻玄幻>覆溺 > 扬汤止沸
    算计他,算计他发小,这时候还想动他的人,真他妈的是活腻歪了,他恨不得把他们都宰了!“老子不管你们是被谁指示的,通通给我滚!”孟盛夏怒不可遏,终于从自己的嗓子里逼出了愤怒的咆哮,“要不老子之后就一个一个废了你们,滚!”

    他终于无法控制自己心里蛰伏的野兽苏醒,就算受制于药物,他也再无法压抑自己信息素的分泌。就像泄洪时开了闸的大坝,奔涌的信息素就像火山爆发后扑向四周撕咬所有生灵的岩浆。屋内的人好像都被他这突然的爆发所震慑了,死一样的寂静中,许迩颂的声音响了起来:“走。”

    像是法庭上落下的锤子,孟盛夏感觉牧周文终于从刚刚自己的失控中反应过来:“学长,走了。”牧周文费力将他从床上挪了下来,他也努力尝试去配合对方的行动,他们从屋内慢慢挪出去,就像走一段怎么也看不到终点的路程。

    走廊里,地板、墙壁、天花板……所有色块融合在一块,孟盛夏不知道该看向什么地方,才能从这样扭曲的世界里获得宁静。他被灌入一剂猛毒——焦虑入药,不安做引,情//欲细细熬煎的剧毒,他渴求着有谁赠予他解药,救赎他逐渐堕入炼狱的魂灵。

    “我现在打车,我们最好分开打两辆。”许迩颂指挥着牧周文,然而他的话还是被孟盛夏听到了:“我不用去医院……快带严恩过去……”

    “学长!别硬撑……”

    “我公寓有药,我不要去医院……”孟盛夏迷迷糊糊地说到,却重复着不去医院的坚持,“我不想去那里……”

    他听到许迩颂叹了口气,向他询问到:“你确定有药吗?”

    “快带着严恩走——”

    “你送他回去一定要小心,”许迩颂也了解他现在的精神不太稳定,转而叮嘱牧周文到,“有什么问题马上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孟盛夏听到这里无意识地搂紧了牧周文,对方有点承担不了他这突然施加的重量,身形晃了晃,但还是稳住了:“谢谢许大哥!”

    “我先走了,拿好,他的外套。”许迩颂似乎朝牧周文递来了什么,牧周文伸手接过,然后低声对孟盛夏说到:“学长,冷吗?”

    “好热。”他只觉得热,就像一条本该呆在冷水中的鱼被抛到了烈日之下。

    “我们很快就回去了,学长……”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孟盛夏失去了记忆。他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一段浮木,牧周文费力地拖着他上车又下车,最后还是借助了公寓保安的帮忙,才把他拖进了屋内。

    “学长,你的药在哪?”

    倒在沙发里的孟盛夏说不出话来,但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劲头好像正在渐渐恢复。这不是一个吉兆,他如果能够动起来,一定会……

    “要先喝点水吗?”

    牧周文的脚步,连带着那股抚慰他的不安的香气离他越来越远,就像他梦里那个随风消逝的黑影,他再也无法抓住它。孟盛夏猛地从沙发上翻坐起来,他顺着空气里残留的气味,几乎是以跑的动作追上了牧周文。

    牧周文听到了他匆忙的脚步,偏着头回到:“学长,你怎么起来了?”

    孟盛夏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对方,他埋进对方的颈窝里,声音颤抖地请求到:“不要离开我……”他的力道用得太大了,牧周文有些吃痛,却还是忍耐着说到:“学长,先吃药吧。你的药在哪里?”

    孟盛夏全然没有听见牧周文在说些什么,他嗅闻对方的后颈,却怎么也找不到寻常那个散发出香气的腺体。倒是他这样的行为,弄得牧周文有些不适:“学长,别弄了。”他本来焦急的声调里多了一分笑意,“你能听清我在说什么吗?”

    找不到,他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地方,可他的犬齿却生出一种痒,从上颚连通大脑神经,让他心痒难耐:“为什么……”

    “什么?”牧周文困惑地反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