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宁面红心跳，手有些抖，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好”。
隔了几秒，屏幕上跳出了一张图片，色调一半昏暗一半明亮，点进去才看清被光线切割开的身体轮廓。
赤裸雪白的胴体笼罩在模糊的光影里，处在光亮处的皮肉像如玉的瓷器，简洁有力的肌肉线条是瓷器上破开的裂缝，而晦暗中的半身撕裂了缝隙。
明明只露出了胸腹，却颓靡又刺眼。
这是李子宁从未预想过的照片——阿渡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阿渡：喜欢吗哥哥？挡了一点点，之后可以和哥哥交换别的哟～】
李子宁想把照片退出，手指点在屏幕上却好似真的触碰到了柔嫩的肌肤，指腹燃起丝丝灼热感。
正当他要打下字时，段定从卧室出来，惊的李子宁心头一跳，面色僵硬。
段定却神色淡定：“卧室已经收拾好了，少夫人可以去歇息了。”
在段济出门的第一天，管家似乎潜意识地觉得李子宁应该多休息，而李子宁虽说才刚刚起床，但也不敢违背他的话，只得顺从地离开餐桌，躺在了床上。
床铺更换了床单，原先房里漂浮的淡淡暧昧气息被冲散，李子宁身体贴在床上，觉得段济的味道消散近无，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管家估计正坐在客厅，李子宁把软件打开，对话框还停留在那里，阿渡还等着他回答。
【李子：喜欢。】
李子宁红着耳朵打下这两个字，按下发送键后生出几分愧疚，却也含着隐秘的畅快。
【阿渡：哥哥为什么每次只回几个字？是不耐烦和阿渡聊天吗？】
【李子：不是的，我只是有些不太会和人聊天，没有不耐烦。】
【阿渡：这样啊，那哥哥就多和我聊吧，没关系的。】
李子宁盯着这行字良久，然后郑重地回复：【好。】
和阿渡聊天的时间过的飞快，等到房门被叩响时，李子宁才惊觉自己居然和阿渡聊了一个下午。
他翻看手机，只不过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从咖啡店里很好喝的咖啡，路口拐角处某一家养龙猫的餐馆，到每天都会升起的太阳。
零零散散、不着边际。
李子宁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和刚刚认识的疑似约炮对像聊了这么多。
当段济走进来时，他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段济坐到他身旁，浑身沾染着旅途特有的尘烟气，偏过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