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乍一看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漠之态,其实内里软乎得像只翻肚皮的小狗。

    考试结束的收卷铃声打响,监考老师分列收上答题卡,贺期收好考试用具,把试卷折好夹进桌垫,起身顺着人流走出考场。高三的第一场摸底大考就此落下帷幕。

    “快快快,跟我对对填空。”

    周修远腋下夹着卷成炮筒一样的桌垫,屁股着火一般冲到贺期身边,迅速抖开验算得乱七八糟的数学试卷塞进贺期手里。贺期拿着他的卷子,视线都不知道该在哪里安全着陆,只能尽力去分辨他那伊拉克战壕一般的字迹。

    “你这题答案要是写得二分之根号三π,那就是对的,我看不太清楚……”

    “别别别,”周修远像个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老父亲,扶着额来回踱步,“你给我个痛快话儿,你仔细看看有多少和你一样的?”

    贺期本着负责认真的态度,眯着眼分辨着周修远的答案,“大概…”他拧着眉故意拖长了尾音,悄悄瞥了眼活宝的神情,正好对上周修远紧张得一动不动的大小眼儿,贺期被滑稽到抽了一下嘴角,故意又收回视线犯难似的嘀咕,“我再看看啊,也有可能是我算错了……”

    “完了完了,”周修远瞧这架势,觉得是错得海了去了,以为贺期怕伤他心不好意思说,这边正急得直扣头,“你你你说实话吧,我不难过。”

    “那我说了啊。”贺期抬眼瞧他,把试卷叠好放在周修远的桌子上,表情严肃地郑重宣布:“只有最后两个不一样。”

    周修远一蹦三尺高:“卧槽太好了!!”

    反应了一会儿,原本正揽着贺期的肩傻乐的周活宝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盯着贺期旁若无事的脸看了几秒,突然一巴掌拍在贺期的肩上。

    周修远:好啊你居然耍我——!!!

    贺期终于破功一般嗤笑出声,被周修远按在椅子上单方面殴打,最终空手难接白刃地抬起手表示投降。

    “难得啊,你居然会开玩笑。”贺期趴在桌子上缓神儿,听到周修远的话后一愣。活宝八卦地拿手肘捣他的腰侧,刚想问点什么,就瞧见他突然受刺激一样上半身一抖,这反应倒是吓周修远一跳。

    “你身上长弹簧啦,吓我一跳。”周活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恢复了八卦的碎嘴婆子神态,“瞧我们少爷心情这么好,肯定有事儿,别憋着快给我说说,你这如花似玉的少年郎天天哑巴似的可不利于生长发育啊。”

    他看见贺期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白净的脸倏地泛些粉红。贺期抿着嘴不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是他小妈这两天把他伺候得爽利,他复习得格外顺畅,所以心情好到无以复加吧。

    “你不会谈恋爱了吧!!”周修远琢磨了半天,突然屁崩了脑袋一样弹开老远。

    “没有的事儿,你别瞎猜。”贺期没搭理他那么大的反应,收拾好桌子就掏出政治提纲复习,“看看书吧,老师自习课不是还要对答案吗,哪还有时间背小科。”

    周修远被他这艰苦卓绝的奋斗精神吓得退避三舍。这明明刚考完摸底还没十分钟,大家多多少少都趁着活动课吃饭休息,他旁边儿这位倒好,老僧入定一样背他那份政治提纲。活宝单纯脆弱的心灵乌托邦如遭雷击,对人类多样性的认知更进一步。

    周修远借“洗衣服”的理由跑回宿舍补觉,教室里零零散散地几位值日生在打扫卫生,见没人往他这儿瞧,贺期这才松了口气。他撑着额头合上眼,关于这两日和林漫秋厮混的记忆,才敢在脑海中决堤一般涌现。

    林漫秋跪在地上给他口,软舌缠着青涩的柱身舔弄,湿热的口腔裹着他,吮得他浑身都软。欲海沉浮,所有的理智都灰飞烟灭,周遭的事物都蜡一般融成模糊一团,贺期眼里只容得下林漫秋。林漫秋阖着眼眸,拿着少年的手去摸自己的长发,吞吐间抬眼往上瞧,眼尾处飞起薄红,眼里蓄着泪,整个人温顺又色情,让人想听他哭泣,看他在性爱的凌虐里烂下去。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震得胸口发烫的鼓槌敲打一般的心跳,还有林漫秋身上的那股勾人的异香,无一不提醒着贺期,二人缠在一起所做之事有多淫靡放浪。

    快感潮水上涨一般积蓄在腰腹,箭在弦上,贺期抖着身子推拒跨间的唇枪舌剑,可那人闷哼一声,抓着他的腰身往里推。他在林漫秋的最后一记深喉里高潮,卡着紧致的喉管射了进去。待贺期发泄完,性器从身前的人的嘴里滑出,林漫秋脱力一般撑着地板咳嗽,来不及咽下的口涎和白精顺着嘴角往下滴。少年俊秀的面上一副情欲未脱的模样,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搀他,用手摸他的嘴角。贺期声音哑哑的,眼睛红得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兔子。

    “你快吐出来,那东西不……”见林漫秋张开嘴将软舌吐出来给他看,那红艳的口腔里还留着点白浊,但绝大部分都被直接射进喉中,强制着咽了下去。贺期又被点了哑穴一样噤了声,裤子也来不及穿就软着腿踉跄着出了房间,不到一分钟就拿着杯温水回来,他低着头把玻璃杯放进林漫秋手里,跪坐在他身边等着他喝水。颈子、胸口,连带着赤裸的腿上都羞得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