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十天的治丧期,落幕於殡仪馆的火化区。

    赵瑜良的遗T火化之後,季云深抱着亡夫的骨灰坛前往山中庙宇。赵瑜良生前喜Ai登山,甚至结识一群山友,所以,季云深想,没有b山中幽僻之处更适合赵瑜良长眠。

    一身黑衣的季云深抱着骨灰坛,随着庙宇师父上楼进塔,与其余亲戚一同跪拜诵经,为亡夫的西归之路朗诵经文。

    江韵人在塔下,随意闲逛。山岚缭绕、云雾连绵,这里确实是一处幽静。江韵仰望塔顶,面上忧心忡忡。

    这是赵瑜良的最後一程,跪拜离山之後,赵瑜良将长眠於此,常驻众人心中,而被留下来的季云深,却要着手处理亡夫的後事。

    江韵深怕季云深会倒下。

    赵家这几年是如何为难季云深,从婚前到婚後百般挑剔,这些,江韵全看在眼里。现在赵瑜良骤然离世,赵家无宣泄之处,脏水便全泼洒在季云深身上。

    江韵在旁看得又气愤又心疼,可无能为力。无论是江韵,抑或是季云深,都明白无解之题,只能让时间去解答。

    时近中午,塔上的朗诵声停止,不一会,季云深便随着婆家的人走下塔,江韵立刻上前,紧紧挽着。

    对亡者而言,人世间的一切在此结束,但对生者而言,这是另一个开始。

    赵瑜良的告别结束後,季云深生了场大病。

    季云深从事教学工作,她无法搁下课程与学生,撑着疲惫的身T哑着嗓教课,让人值得庆幸的是,六月将至,学期课程结束在即。

    她与赵瑜良同样是教师,只是季云深是T大中文系的助理教授,而赵瑜良是R中化学老师。

    赵瑜良生前留在R中的杂物,全由几名教师协助帮忙与整理,季云深得知之後既感动又感激。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负责迎接季云深的老师郑重道:「而且,这也是我们唯一能为瑜良老师做到的事……您辛苦了,请节哀。」

    季云深低下眼,轻声道谢。

    赵瑜良的杂物繁多,一时间没能全数清空,同办公室的教师便随口唤几位学生协助帮忙。

    季云深不经意地回头,不期然地迎上那双琉璃般的清澈眼眸。

    「师母。」

    办公室内人声嘈杂,nV孩的声音很轻,可季云深听见了。

    「浅熙。」

    季云深记得nV孩的名字,见到她手上抱着一叠公文夹,那是是赵瑜良的遗物之一。在nV孩纤细白皙的左手腕上还挂着一个塑胶袋,季云深瞥了一眼,并不好奇。在宋浅熙四周还有几位R中的学生一同协助搬运,季云深浅浅一笑,几位男同学便红了脸。

    听闻季云深来了趟学校,底下的几名教官与主任都前来致哀。面对R中师生们释出的善意,季云深感觉到寂冷的x口彷若有GU暖意流淌而过。

    有几位热心的师生协助搬运後,赵瑜良本来杂乱的座位快速清空,在最後一次进办公室时,季云深望了眼赵瑜良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