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在郡王府长大,或者说她从小在这个权利倾轧的上京城长大,却没有一个能在关键的时候庇护她的人,也没有一个能在她受欺负时可以帮她反击回去的人,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他都有父母相护,而容虞什么都没有。

    不管有没有郡王府,她都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孤女。

    就算她有绝顶的美貌那又如何呢?

    她利用沈映把自己的名声变得奇差无比,从而躲过了可能会被容围送去给别人当侍妾的风险,可那又怎么样呢,真正肮脏的手段,从来都是最见不得人的,她躲得一时躲不了一世。

    这么些年她避过的,只是一些想要抬她进门但又顾及脸面的人罢了。

    容虞面色毫无波澜的开口:“为什么同我有矛盾就一定是我做的,为什么他说看见我了就一定是我?”

    “你有什么证据吗?”

    刘升点了点头,道:“可他为什么不说别人偏说是你,再说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吗?”

    容虞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刘则是个七尺壮汉,为什么会觉得我有能力杀了他?”

    “况且他只是失踪了,你们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死了?”

    刘升似乎是觉得容虞的辩白有点意思,他勾着唇角笑了起来,道:“方才他指认你,你非但没有吓得惊慌失措,反倒措辞冷静,一条一条的为自己辩驳,这是不是你事先准备好的?”

    小声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我早就觉得这个九姑娘总是阴恻恻的,没想到她居然敢杀人。”

    “不会吧,我以前…我以前还同她有过矛盾,她该不会也想……”

    “真是看不出来九姑娘居然这般歹毒,平常大家只是开些不轻不重的玩笑,没想到她居然有杀人的想法!”

    容虞不为所动,只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刘升。

    “那为何那个奴才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们是事先商量好的吗?”

    “怎么,难道仅凭这些你就想抓我吗,锦衣卫…都是这样做事的吗?”

    她语气没什么起伏,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

    刘升皱起了眉,恰逢这时,有方才派去搜查容虞房间的下属回来:“大人,她房间里并无可疑的东西。”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周边的人都闭上了嘴,不再同方才一般窃窃私语。

    其实刘升完全可以疑罪从有,将容虞带回诏狱审问,然后让容虞在牢狱中待个几天再澄清此事与容虞无关,然后把她再放出来,到那时一样可以如他姑姑说的那般,教训一下这个女人。

    毕竟,能诏狱出来的人,即便没罪,也不会全须全尾安然无恙的出来。

    但这个女人伶牙俐齿,同最开始计划的那般惊慌失措不一样,他就这样把人带走属实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