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收拾了两个小毛贼…没注意，被打了两下。”
简鹿鸣半侧着脸趴在被子上，像是有些困顿了，说话的声音都逐渐减弱了不少。
“小毛贼？成年人？”
“嗯。”
潘东看着少年背上可怕的伤势，几乎能想到当时那两个“小毛贼”是以怎样不要命的方式把铁棍狠狠地打在这瘦弱的肩膀之上的。
他的内心有些颤动，以至于手下的力气都放轻了一些:“为什么不跑？你还是个中学生，你没必要和他们硬碰硬。”
“不跑，打得过。”简鹿鸣嘟囔道:“都是手下败将…我…一只手都能…收拾他们…”
他说话的语速逐渐放缓，最后尾音都消散在了被褥之中。
也许是背上的药油起了作用，或是潘东的按摩实在是舒服，这顶着一头彩毛的少年，就这么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睡着了，隐约还能听到他悠长放缓的呼吸声。
这人睡着以后是难得的乖巧，潘东注视了他好一阵，才把他的衣服拉下来，盖在他身上，随后给他脱了鞋，把人给塞进被窝里。
他走出屋看见了喂鸡回来的赵外婆。
“东子啊，你们在屋里干啥呢？”
“我跟他玩呢，婆婆。”潘东舀了水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药油。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红花油的味道啊？”赵外婆动了动鼻子说道。
“我们今天上体育课，简鹿鸣摔了一跤，我给他擦了点。”
“那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
潘东甩了甩手指上的水珠，简鹿鸣后背上狰狞的伤势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看着赵外婆布满皱纹的脸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以那家伙的个性，大概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受伤了。
“男孩子摔摔碰碰很正常，但还是要注意安全啊，免得像我年轻时候不注意摔了腿，现在就留了老毛病…”赵外婆年纪大了就喜欢絮絮叨叨地传授一些经验。
“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潘东一边笑着回应，一边走到了院子外:“那赵婆婆我就先走了？”
“啊，好啊，真是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