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焕对自己用了蛊,这比厉焕救他更令人匪夷所思。

    这个共命蛊方宁书没有写过,但看名字也知道此物究竟是个什么存在。共命共命,涉及于性命的东西,以厉焕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容许自己轻易与他人产生关系?

    方宁书整整在房间里沉思了两个时辰,才抱着满腹的恍惚和不真切感的接受了这个现状:

    他和厉焕之间,不论是不是用的共命蛊还是其他存在,产生了一种极其奇妙的关联,而这种关联就像是个他向厉焕单箭头的放大器,可以在他接触到厉焕时清晰明显的感觉到此人的身体状态。

    暂且想不到这种情况有什么微妙的干系,但无疑对方宁书来说,这种细枝末节的洞察作用,非常有利于他此后对厉焕性格把控。

    抛开各种情况不说,这无疑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事情。

    厉焕所作所为对他没有丝毫恶意,又有了共命蛊为联系,那他便相当于是有恃无恐,也许正好可以趁此情况,得寸进尺的和他培养培养革命友情?

    方宁书估判好自己目前得天独厚的优势,顿时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而可能是因为刚醒来,精神劲儿还没恢复,想了许多的事情之后,他脑袋变得有些昏沉。

    合眸,靠到床上休息,在不知觉中,方宁书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后,他是被饿的。

    连续几天一点五谷不沾,纵然是铁打的人也有些遭受不住,方宁书从屋里出来见不到一个人影后,看到外面长街有路边烛灯亮着,略一思索,便从墙上翻.墙而出。

    他最近消瘦的厉害,面色也不好看,浑身都是绷带,还有不知道谁给他换上了通体月牙白色毫无累赘普通至极的衣服,因而走在朝灵山脚下也无人能认出来。

    找到摊位点了碗热腾腾的混沌下肚,方宁书这才恢复了几分力气,目光看向四处。

    夜深营业,摊子并不热闹,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吃,周遭碗筷的碰撞声做响,偶尔低低的人言在其中嘈杂。

    “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不远的位子上,有两个人在闲谈,在他对面的人塞了一口凉菜,边嚼边问:“发现什么?”

    “咱们朝灵山来了不少外人,我听说在馗家都赶过来了,听说是那里出了些问题。”那人那筷子沾了水在桌子上划了两下,似乎是写出个什么字。

    他对面的人道:“怎么会,你多心罢,人家舒意着呢。”

    “你别不信,我可听说了,现在那上面可是闹腾着呢,就最近几天的事,你没察觉这路上巡视的人都少了吗?”

    “指不定正在斩什么妖邪鬼怪,去去去,仙家的事是你我能讨论的?吃你的饭!”

    对面的朋友懒得再接他的话,那人顿时无聊起来,目光四处游散,便看到方宁书投过来的视线。他愣了愣,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后埋下头吃东西。

    方宁书在位子上坐了一会儿,而后抬脚走了过去。

    他纵然看起来面色不好,但怎么说都是个骄长大的公子哥,纵然没有平日里那般出行高调,但也绝对不会被人轻看。

    他坐过来,明显两人吃东西的速度都慢下来。方才一直开头的那个道:“兄台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