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刚跨过林府大门,天上的雨便停了下来。

    大门口的守卫们对于陶灼灼的到来已然见怪不怪,这回连什么调侃都没说,面目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麻木”地放了他们几个人进了门。

    纵然最开始是如何的百般不适,这会子陶灼灼也已经是猪晃尾巴猴眨眼——习以为常了。

    她面上轻轻松松,偏脸问林景逸:“林姨可在府上吗?”

    “娘最近的应酬多得很呢,现在这个时辰还远远没到回来的时候呢。”

    陶灼灼“哦”了一声,又问:“那,林姨不在,这我要是随便拿了她的衣服穿,怕是不大好吧?”

    林景逸抿嘴笑了笑:“谁跟你说要你穿我娘的衣服了?”

    “那……那不然呢?”

    林景逸但笑不语,任由陶灼灼满脸疑惑,只直接将陶灼灼往自己卧房方向引去。

    陶灼灼虽然打成年及冠之后便再未踏足过林景逸的卧室,但毕竟小时候也没少在里头戏耍,这一会儿便瞧出来路线不对,着急道:“景逸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带你换件衣服。”

    陶灼灼咽了咽口水:“可……可这条路无论如何看,都好像是去你卧房的?”

    林景逸含笑点点头:“正是。”

    嚯!

    陶灼灼面上表情惊恐起来,颤着嗓音小心翼翼道:“景逸——景逸,我今日没惹了你吧?这,没个大怨大仇的,又何必要让我穿你的男装呢?”

    林景逸脚下一顿,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仗着陶灼灼比他走得慢几步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故意压低了声音故作埋怨道:“哦?你怎么没惹我?”

    陶灼灼脑中警铃大作:“我……我哪里惹了你?”

    林景逸原本那点儿拈酸吃醋的劲儿其实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此时不过想要寻陶灼灼的开心。于是故意委屈道:“你有事瞒我,还当我不知道吗?”

    不是吧,这千瞒万瞒瞒天过海可费了自己九牛二虎之力。就这都能被景逸一眼察觉?

    难不成万事万物在景逸眼中都是琉璃瓶子里的宝贝,直接一眼就看透?

    见陶灼灼被吓得魂不附体恨不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林景逸转回去拎她的手腕,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心下还存着捉弄人的心思,还是故意一声不吭。

    一路牵着她走回到自己屋子里,故意板着脸招了招手,让随侍的小厮进了内间拿东西出来。

    陶灼灼咬咬牙,视死如归道:“景逸……这,好吧,只要不挑件大红大紫俗艳颜色的……我,我都能穿!”

    转念一想,陶灼灼眉头又舒展些,强笑道:“对了,差点忘记了,景逸是从来不穿那种颜色衣服的,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