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似乎也没有比丹鼎山更好的选择。
谢霁雪决定抵达后再做打算。
金丹修士御舟而行,流云做水,身后站着强摁兴奋,被笼罩在真气中,不断向下打量的谢琦,谢霁雪乘坐的轿撵则被远远缀在末位,堪堪被维持在感应范围内。
差别如此明显,倒是能看出那位少掌门在丹鼎山着实不受欢迎。
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有金丹修士和谢小少爷关注,谢霁雪反而更加自在。
抵达丹鼎山已经是第二日午时。
只见一片层峦重翠之中,孤峰挺拔,深入云天,“丹鼎”书于其上,银钩铁画,容与风流。
单凭这两个字,就气派得不像是修为最高只有元婴的小门派。
“这是千年前一位渡劫老祖写下的。”
他听见黄真人这般向谢小少爷介绍,言中几分得色,“放眼整个海陆洲,唯有我丹鼎山称得上底蕴深厚四个字。”
千年之前,澜江还不曾改道,海陆洲也未与海河洲分离。丹鼎山祖上阔过,出过渡劫期也是正常。
这样想,谢霁雪心里对这个门派的评价稍微提高了一些。
轿撵跟进入护山大阵,又被带着向前飞了数段距离,直至门派中心附近,某个灵气还算充沛的峰头停下。
距山脚还有数尺时,黄真人便一甩大袖,自顾自地走了,也不管辇内的人状态如何。
谢霁雪倒不会因为这点距离摔伤。
少年神色自若地走出轿子,扫视一圈,对环境还算满意。
不出意外,他大概会在这里待上三五天。
两个行色匆匆的小童从山道上冲下来,恰巧看见准备往林子里钻的少年。
“这边,这边上山!”略带稚嫩的嗓音响起,“那边没有路!”
谢霁雪就是知道没有路,才准备往里面走的。他又不打算去见所谓的道侣。
早知道会有人来接,一下轿子就该立刻行动。
谢霁雪只好跟他们上山。
两名道童,都是五灵根,一个叫含朱,一个叫常翠。大声提醒他走错路的那个是含朱,性子要活泼些,常翠比较沉闷,路上没怎么说话,却细心停了好几次下来,把腰间挂着的葫芦递给他,要他喝水——估计是发现他体内真气空空如也,是凡人的事了。
山上只有一座小院,桌椅摆设也异常简陋,纵然落坐在山的南面,日光通透,也处处透着寥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