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方圆,左右不过一尺出头。钴邺起初只是想在路上有口热水喝,如今这铁锅有比烧热水更重要的任务。

    啪嗒,铁锅掉在褚季跟前滚了两圈,钴邺一僵若无其事的叼起来重新放好。只要他不说就什么样的没发生。

    锅口朝下停着,上面沾染了地上的泥巴,钴邺不动声色的蹭干净。褚季将一切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在褚季拿爪子蹭锅沿时忍不住了,拍掉钴邺的爪子拿起锅到河边清洗干净。看着凹坑的铁锅,钴邺机智的蹲在山崖下,暗光处。

    褚季回来发现钴邺不见了,细看发现对方面朝山崖乖巧的蹲着。余光不是瞅一眼褚季的铁锅。一副心虚不以的模样。

    褚季肉干啃的牙疼,现在铁锅也有了,褚季只想吃点软和的。至于钴邺他想在那里待着就让他待着吧。

    带的干粮全是速食,褚季没办法只能将晒干的肉干丢进锅里煮煮。薯类特殊的香气弥漫,褚季寻了个小棍子往火堆里扒拉两下,几个漆黑的薯类便滚了出来。

    褚季也不嫌弃,寻个树叶垫着将薯类的焦黑的皮剥去。淡黄的嫩肉,绵软香甜,褚季趁着热气吃了两口,喷香。

    抬头就见刚刚面壁的某兽,舔着脸蹭过来。也不说就眼巴巴的看着,像一只巨型毛绒玩具,想到一会这兽还有用。褚季也不能欺负狠了。

    抬手递过去一个剥好的薯类,橄榄球大小,钴邺也不嫌小,一口肉干,一口薯类吃的欢,咸肉干,甜薯类,味道难辨,但不难吃。

    很好养活,一会功夫就没了,对方又拿湿漉的眼睛瞅他。褚季只得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替钴邺剥薯类。

    等钴邺吃饱,褚季的肉汤也好了,肉香蜿蜒盘旋在这片空旷的地方。没等褚季招呼钴邺自动自发的往锅边一蹲。

    高高凸起一坨,想看不见都难。还时不时发出委屈的呜咽声。褚季叹气,直接分出半锅,钴邺吃的香甜。褚季凑过去摸摸对方的肚子,起伏平坦,没一点肉。吃下去的东西也不知道被对方藏到哪里去了。

    钴邺对褚季的碰触没一点防备,被摸肚子也以为是褚季羡慕他的身材。钴邺悄咪咪吸肚子挺直腰板,让身材显得更加健硕结实。

    果然看见褚季流露出“羡慕”的伤感,钴邺得意,等他成年,体型会往上翻几番。届时狩猎这里最强大的猎物也不在话下。

    褚季眼中平添几分忧愁,钴邺脑袋轻蹭,嗷呜呜的轻声安慰:“你也会长高的,多吃肉肉,不要吃菜,铁定会长高!”

    褚季如果听懂钴邺的话一定会满头黑线,什么叫做只吃肉不吃菜,营养均衡都达不到,别说长高了,不生病就不错了。

    一个想的是快要养不起兽了,一个想的是对方好像长不高。虽牛头不对马嘴,但和谐共生。

    巨大的毛绒绒脑袋塞满怀,蓬松光滑的皮毛,大眼,整只兽显得憨厚呆萌。褚季心动的拿脸去蹭,舒服的喟叹,手感也太好了些。

    整只兽往那里一趴犹如纯天然的毛毯,散发浓浓热量。钴邺的作用体现了,褚季躺在钴邺身边,钴邺将对方揽在怀里,翅膀撑开为他挡风,毛绒的尾巴被褚季抱在怀里。

    整只兽将褚季护的严实,褚季不时往篝火中加些木材,让其源源不断的散发热量。天上的明星璀璨,隐约可见彩色的银河,多姿绚烂,钴邺抬头仰望明月。

    是老天见他上辈子太惨,才将褚季送到自己跟前么?那天如果不是褚季的出现,将他捡回家。或许他如今还在某个地方流浪,吃着吃不饱的野草。风餐露宿,凄苦的长大,悲惨的死去。

    伤口越来越严重,流脓,长虫,发烂,最后失去一切知觉,他将无法狩猎,重演前世的悲剧。

    褚季轻哼有些不适,钴邺小心的调整位置,将对方护在怀里,满脸温柔与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