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乔回想起那夜怒涛狂浪,有人抱着块浮木声嘶力竭地叫着:“阿乔!阿乔!”,她纳闷:为何凡人会知道她的名字?甩尾游过去,托住这个即将要溺水的人,一不留心被船底的藤壶划伤。那些藤壶不知道是施了法术,还是染过海怪的血,阿乔鱼尾上的伤久治不愈。

    弯弯绕绕这么大的圈子,原来叫的人不是她。

    阿乔心有不快,不由打量起眼前叫“阿娇”的妙龄女子,脸如银月盘,眉若远山,单凤眼尾微微往上挑,温婉娴静之间平添几分媚人姿色。

    阿娇也偷睨了她两眼,半羞半恼地咬了下嘴唇,“没想三郎还记得阿娇这位老友。”说着,她含妒的眼波悄然流向阿乔,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钱渊木讷,完全看不懂阿娇眼色,大大方方地笑着道:“自然是记得,今日我还带来一好友,阿乔。”

    痘痘脸早就注意到他身后这位美人,苦于套不了近乎,听钱渊说她叫阿乔,便打趣道:“阿娇,阿乔,名字都差不多,长得也像天仙似的。”

    阿乔不以为然地冷哼,“区区凡人,怎能与本尊相比。”

    话落,鸦雀无声,大伙都懵圈了。

    钱渊反应最快,连忙拿来三支羽箭,笑着和阿乔说:“玩投壶吧,这个可好玩了,只要把它投入壶中或壶耳就赢了。”

    阿乔挑眉,很是瞧不起这三支小玩意,一把抓来随手一掷,三支羽箭全都进了壶嘴,震惊四座。

    痘痘脸是投壶中的高手,见到这么一个厉害人物,连忙把她之前的怪言怪语忘了,卷起袖管摩拳擦掌。

    “来来,三郎,咱们开一局比个高下!”

    钱渊应下战书,与阿乔组了一组,痘痘脸则阿娇一起投。

    起先阿娇柔弱如白莲,清纯似绿茶,连被阿乔赢几分后脸就黑了,一下子露出真性情,也不管姿势好不好看,张牙舞爪往壶里投。

    毕竟凡人与鲛人还是有点区别的,阿乔清楚他们水平就只有这么丁点儿,从猛打猛攻到遛着他们玩,最后以一分之差赢了这局。

    “不行!再来!”痘痘脸气急败坏,眼见能赢下的,却是差了一分,自然不服气。

    阿乔不屑一笑,“不和你玩了,怪没意思的。”话落,她执起团扇,学着凡人的步姿,踩着小碎步,扭着小蛮腰走了。

    钱渊怕她迷路,连忙跟了过去,这一幕落在阿娇眼中,不但扎得心疼,连眼都扎红了。

    痘痘脸心里也不舒爽,奈何人家是美人,最后阿乔转身前的那一声娇嗔,让他骨头酥了二两半,一下子就不生气了。

    痘痘脸不由感叹道:“咱们三郎真是艳福不浅呐,没有阿娇,有了阿乔,这阿乔真是世间难得的美人也。”

    阿娇听了这话脸一阵红一阵青,以太累为由歇息去了。

    旁人见状就说痘痘脸,“你真不识眼色,怎么能在阿娇面前说这等话?谁不知道三郎中意阿娇,若不是他的头疾,他俩早就成亲了。”

    痘痘脸不以为然,摇头晃脑地说:“非也非也,就算三郎无头疾,他俩也成不了亲,阿娇是要入宫侍奉圣上的女子,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哎……说这些干嘛,来来来,我们继续玩,让你们见识下我的厉害。”

    众人重新开局,不一会儿就把刚才的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