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渊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就见地上散落男女衣带鞋袜,青纱帐后是纠缠的影,他听到了阿乔难受的呻、吟,顿时失了神智,两三步冲过去一把扯下遮羞的纱。

    阿乔在钱潇身下挣扎,裸、露的香肩上已经返出鱼鳞状态的纹,而钱潇精虫上脑,丝毫不知钱渊闯入,一心只想霸-占阿乔。

    “你个淫贼!”钱渊勃然大怒,一拳揍在钱潇面颊上,打得他满嘴桃花开,一跟头从贵妃榻上栽在地上。

    阿乔显然没经历过这些,整个人如失了血般的苍白,她颤手伸向了钱渊,两条又长又白的腿长出了银白色的鱼鳞。

    钱渊眼明手快将扯下的纱帘裹在阿乔的身上,就在这时,钱侯和钱夫人一起跑来了,见到地上衣衫,以及几乎全-裸的钱潇也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是司墨故意把钱侯叫来的,让他瞧瞧这四公子如何禽兽不如。

    钱潇可没想事会闹怎么大,见到父亲、母亲忘了脸颊上挨得痛了,连忙指着阿乔泼上脏水。

    “是她勾引我在先,父亲,母亲,是这个□□的女子勾引我!”他打着颤,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害怕。

    钱渊自然不相信他的说辞,不解恨地再往他脸上补了一脚。钱潇发出杀猪般的惨嚎,仿佛这一脚踹坏了他的心肝脾肺肾。钱夫人见之花容失色,疾步上前把爱儿护在怀里,又痛又恨地骂起钱渊。

    “你怎能对你弟弟下这么般重的手?!这打坏了怎么办?老爷明鉴,我潇儿绝不会做那种事,定是此女不检点。”

    钱侯知道钱潇是什么样的货色,只是没想到他胆大妄为到如此田地,气血上涌,钱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今日家宴,竟做出此等没脸面的事!还好意思叫!”

    钱潇连忙伏地磕首,“父亲莫动怒,孩儿真的是被构陷了!”

    钱侯大袖一甩,怒斥道:“谁要构陷你?!如今府上谁还能构陷你?”

    钱渊俨然不关心这教训不孝儿孙的戏码,眼见阿乔慢慢虚弱下去,嘴里一起在念叨“水、水”,他不假思索地将她打横抱起,急匆匆地冲出了房门。

    “司墨,快!回家!”钱渊一声令下,司墨调头就走,到门处忽觉自己没和钱侯钱夫人道安,又转身敷衍地揖了两礼,接着就跟着钱渊跑了。

    钱渊把阿乔抱上车,司墨一路快马加鞭,不消半刻回到府里,在钱渊下车的时候,阿乔的尾巴已经露出半截,好在司墨拿披帛挡住了,这才没被人看见。

    “阿乔,坚持,我们马上就到了!”钱渊抱着她一路小跑,见到荷塘后犹如见到救命草,连忙将阿乔放下。

    阿乔已经成了鲛人,身上的鱼鳞浅灰色,失去了往日的华彩,她纤细的手臂上有几道手指印,脸上还带瘀青,定是她不肯屈于钱潇,而挨了他的打。

    “是我的不是,没想会这样……”钱渊愧疚,不由伸出手想抚摸阿乔臂上的瘀痕,阿乔扭身避开了,卟嗵一声窜进水里。

    平静的池水激起一朵巨大的水花,游在水上的小鸭被吓得展翅飞了起来,没过多久,池水恢复了静谧,鸭子也游了回来。

    岁月静好。

    钱渊从此闭门谢客,他坐在水榭上痴痴地望着荷塘,一坐就是一整天,这可急坏了司墨,司墨端来茶饭还买来烧鸡,一是想让钱渊吃点东西,二也是希望能哄阿乔开心。然而钱渊不吃饭,阿乔也不冒泡,两个人都被糟心事给伤到了。

    “阿乔,司墨把烧鸡买来了,你要不吃些?”终于钱渊有了反应,他撕下一只鸡腿引诱阿乔现身,可在水面上晃了半天也不见阿乔露脸,他只好让司墨先把吃食撤下。

    司墨见他伤心,心里也十分难受,低头咕哝道:“公子,这也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去赴家宴,更不该让阿乔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