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形态变得虚幻，无法凝聚，到了支离破碎的境地，意识壁障再也无法困住黑雾，向他涌来。
过往的回忆在意识空间回放，就像火山喷发，喷涌而出铺天盖地。
他能看到父母在身旁呼唤，却无法回应，校园里肖芸埋头写题，唐凝在教室里看着窗外发呆。
看见苍穹裂缝倾泻而下的黑色洪流，金色光羽逆着洪流堵住苍穹裂缝。
城市像培养皿的细菌扩散，琉穹星上的绿色慢慢收缩，海洋变成黑色，文明被风沙掩埋。
看见了世界就像一个个泡沫，生生灭灭。
李景笙不知道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这就是濒死体验吗？
如字面上的意思，当一个人心跳停止，大脑完全停止工作，进入死亡状态，又重新活过来，这个过程中体验者的经历，就是濒死体验。
这个现象并不是凭空捏造的，世界上有许多濒死体验的案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不少科学家提出猜测，但目前还没个定论。
这些体验者的描述大多是这样的。
感觉很安乐，意识脱离身体后仍保持着人的形态，自己的一生像电影一般回放但是没有时间感。
被一个拉进一个黑色虫洞般的空间，意识被扭曲拉扯。
有的还会被一道屏障阻隔，无法自由行动，充满孤独感。
甚至看到一道白光之后，能与神灵交流。
他们的描述听起来更像是李景笙意识神游的超能力体验。
但李景笙此时的状态比意识神游神奇多了，而且并没有像大多濒死体验者那样的被动感，更像是切换成了上帝视角，或者说是切换成高维生物的视角。
就像在现实世界中观看属于二维世界的电视书籍里的内容。
这是因为意识进入灰色维度后产生的某种变化吗？
果然，如果真的有四维世界，那么人的意识应该是与那个维度最接近的存在。
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走向死亡？
意识崩碎的前一刻，白炽光突然充斥意识世界，黑雾消散，意识重新凝聚稳固。
意识世界里，一个立体图形时隐时现，形似一大一小的两个立方体点点相连，不断里外翻转运动。
李景笙陷入昏迷，意识世界一片黑暗。
山巅的白塔下，一片黑暗的空间中睁开一双猩红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