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月平淡的说道：“床上。”
白琉璃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瞧了一眼辰月确实不是开玩笑的样子，连忙摆手：“不用了师尊，弟子……”
然而辰月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白琉璃想说的话立马打住，脱去鞋子，背朝上躺在床上。
辰月将她后背那块褴褛的部分用剪刀剪掉，露出一片原本光洁如今却血肉模糊的后背，随后用温水轻轻擦拭。
温润的感觉包裹全身，白琉璃也忘记了疼痛以及周身的倦意。
接着是上药以及最后的包扎。
到了最后一步，辰月停了手，让等候在外的婢女进来给白琉璃包扎。
自己便踱步道茶几前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等白琉璃醒来时，外边天色已变，朝霞洒满天际，给天地镀上一层薄薄的暖金色。
白琉璃转移了视线，注意到辰月正在品茗。
她起身下床，发现身上没有一点不适，想来师尊对此下了不少功夫，看向师尊的眼神也愈加感激。
她走到茶几前与辰月相对而坐，抬眸望向神情浅淡的男子，斟了一杯茶递向前去：“多谢师尊。师尊请用茶。”
辰月接过茶杯，颔首。
白琉璃看着师尊，又看着天边红火的朝霞，轻声道：“师尊，我……想去做一件事。”
正欲喝茶的辰月动作一顿，看向白琉璃，目光平缓。
白琉璃低下头，道：“为家仇，为国恨。”
辰月放下茶杯，目光沉寂。良久，他道：“琉璃，仇恨只会毁了人，不会救人。”
她轻抿双唇：“琉璃知道。但若完全忘了仇恨，那跟行尸走肉有何分别？我做不到放下，只能尽力做到控制情绪，不迁怒于旁人。但欠我的，我也要一一拿回来。”
辰月看着她，目光无悲无喜，垂下眼眸，道：“你心中有数，便去做吧。”
白琉璃一怔，惊喜的抬头看向他：“师尊不怪我？同意让我放手去做？”
辰月缓缓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满天绮丽的朝霞，目光深远而又淡漠：“只要不违背天道。”
白琉璃起身朝辰月盈盈一拜：“弟子知道。师尊，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尊！琉璃在外便是您的颜面，自然知道分寸，不会让师尊蒙羞，让辰月台蒙羞！”
辰月垂眸，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