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男子出门广交好友,女子却大多数深居宅内。就算成亲,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个不曾了解过的人。

    而赏莲会,正好给了贵女们一个很好的机会,去听这些未来可能是他们夫婿的人作诗。

    光是那边说了此次诗会的章程后,阮觅便发现身边那些贵女肉眼可见地严肃起来,甚至有些人还如临大敌的模样,拿起笔准备抄写诗句。

    男子那边诗会采用擂台式。

    首先一人充当擂主,于纸箱内抽取诗题,以此作诗。随后,旁人便可进行挑战。挑战者需要在规定时间内以此题作诗,诗的质量高于擂主,便算他成为新的擂主。若质量低于擂主,那他则算挑战失败。

    一人仅有一次挑战机会,以击败对手的数量多少选出胜者。

    这么残酷的赛制,贵女们纷纷吸了口凉气。

    她们紧紧盯着对面,当擂主战胜了对手,她们便捂着心口呼出口气,放松下来。而当擂主好不容易战胜三人,却败在第四人手中时,她们则愤愤拍桌,好像自己就是那个不幸落败的擂主。

    阮觅学了旁人,也拿起纸笔,奋笔疾书,拼命记下那些能听到的名字和诗作。

    这简直就是送到她面前的机会!

    赏莲会上受邀而来的书生,先不说是不是寒门,可那才华做不了假。

    一个人的容貌、家世、财富都可能会被夺走,只有知识不会。

    总之,先记下名字总没错。

    阮珍珍看旁边看,又没忍住,细声细气道:“妹妹这般勤奋,想必来年诗会定会大放异彩。”

    她总能从阮觅做的事情上找出攻讦阮觅的点,阴阳怪气还柔柔一笑。好像一点儿也不记得阮觅每回都能把她呛死。

    如同一只一直盘旋在你身边的蚊子,好几次差点被拍死,几秒钟之后又什么都忘了,受身体里欲望的驱使再次围着你找寻可以下口的弱点。

    阮觅左耳进右耳出,“嗯嗯啊啊”敷衍应付,手里没停。

    “在下姓魏名驿蔺,白兄请赐教。”薄纱另一边的声音响起。

    众贵女,不管是抄诗的,还是出神的,都正襟危坐起来。

    这魏驿蔺,不就是那谁吗?

    段意英对魏驿蔺的态度轻浮,于是那些人精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也没怎么把魏驿蔺放在心上,笑闹一样的将他这个人这件事说与旁人听。

    一传十十传百,虽说不至于大街小巷人尽皆知,至少坐在这水榭中的年轻贵女们,谁都知道这人了。

    她们余光瞟向段意英同曹雪冉两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耳朵竖得老高老高了。

    吃瓜,是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