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若不是顾九霄亲眼所见,他绝不可能相信有孩子能在转瞬之间长大这么多。
顾九霄心绪复杂的看着还抱着他手指,不停吸允着鲜血的孩子,看着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长大,长成将近三四岁的年纪,然后餍足的打了个饱嗝,扑闪着鸦羽似的眼睫,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
她倒是恣意自然,睡的安然,却苦了顾九霄。
他忍着心内天崩地裂的震惊,手指颤抖着,轻轻落在和秦艽越发相像的眉眼上,心中千万个念头崩腾而起,这当真是他和小纠的孩子吗？
还是……还是其实就是小纠？
亦或者……是有心之人的一个阴谋？
他有心想将人弄醒,继续喂她鲜血,想看看她会不会再长大,长成他想的那个样子。
只是看她睡的这么香,顾九霄到底还是舍不得,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单手抱着她,另一手直接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软被,就着单手抱小孩的姿势,细心的在自己床上筑了个窝,然后温柔又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到自己筑的窝里,放完后,又有点不放心,又扯出一条上好锦缎做就的轻软薄被,仔细的盖在熟睡中的孩子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噗通噗通跳的正欢的心脏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就就着坐在床头的姿势,呆呆看着床上的孩子看。
他不受控制的想,他从未经历过小纠的童年,即便后来与她初识,她误会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追在自己身后跑时,那年岁已经有些大了,还未像现在这么小过。
如果……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小纠……那他不就是参与进来了小纠的一切？
从她还是幼儿时起,从今晚后的童年、少年……她的一切一切,都有自己陪伴,不再缺席……这美好的场景让顾九霄情不自禁柔和了眉眼,下意识勾唇轻笑了起来。
待笑出声来,他才恍然回神,原来身体和大脑都已经本能的相信那是秦艽,是他想要伴之一生的结发妻子,是他定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是他的小纠。
顾九霄并没有惧怕秦艽这种返老孩童,又饮血见长的本事,哪怕这在寻常人眼中会被尖叫着大骂一声怪物,哪怕要被世人驾在火堆上炙烤,可那又如何,不管她是什么,只要她是小纠就行。
他就这么看了秦艽一夜,眼都不带眨一下。
顾九霄本以为秦艽睡够了便会醒过来再问他要血喝,可等他在床前痴痴坐了一夜,等天黑到天明,那熟睡在他亲手做的窝里的人,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顾九霄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他慌忙站了起来,俯下身来,伸出手指凑在秦艽的鼻下,感受到那里均匀而有节奏的呼吸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秦艽还在熟睡,只是没有醒过来。
她虽然没事,但顾九霄心里还有些不安。
“王爷,侍卫江行求见。”
顾九霄起先没反应过来江行是谁,等他轻手轻脚出了房门,看到跪在外头的青年时,才记起那是将小纠抱回王府的人。
虽然对这个抱过婴儿时期小纠的人有些醋意,但他心里也只酸了一下,余下的便是对这人的感激,若非他对婴儿有些怜悯之心,将小纠抱回了王府,也许小纠在王府外头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捡走,又或者会被什么野狗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