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别怕,我在这。”

    “像过年的鞭炮一样!年兽害怕,我们也害怕的...”

    饕餮祖先也曾被人类用巨大的鞭炮声驱逐过,所以他们一族骨子里都留下了对这种声音的恐惧。

    这种写在基因里的恐惧是很可怕的,就像有人害怕线状蠕动的虫子,怕吐着红信子的大蛇,怕深不见底的深渊潭水,都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然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份恐惧,世界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所以这种恐惧有时就会被不理解的人归为“矫情、造作”。

    几个摄影师面面相觑,脸上写着大写的无语。

    如果不是在录节目,这种时候多半已经在私底下吐槽起来了。

    得了吧,就是下雨怕打雷,上山有恐高,深夜有抑郁那套呗,放别的女孩子身上或许值得怜惜,但陶年年嘛...得仔细分辨。

    “害怕鞭炮声?”

    虞扬挑眉,其实没太能听懂她刚刚说的那些。

    什么年兽...

    “嗯嗯!”年年在他白衬衫上蹭了把眼泪鼻涕,然后仰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看他。

    “大家都怕的吧...”

    是了,哭完才想起来这里就她自己一个人状态不对,万一只有她怕岂不是很丢脸?

    她可是神力饕餮啊,在区区人类面前痛哭涕零实在有损凶兽威风的形象!

    年年状态缓和了些便立马从他怀里抽身出来,小手倔强地抹了把眼泪,试图假装没事发生。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这没什么可丢脸的。”

    然而虞扬却出乎意料地温柔。

    他看见她原本雪白无暇的脸上被热油滴烫出两颗小红点,突然想到什么,很快从裤袋里掏出一小包创可贴来。

    粉色小猪猪图案,刚才肉铺老板送的,说是洗鱼的时候要小心些,没想到这时候刚好能派上用场。

    他到冰箱前取了冰水,用干净的纸巾沾上替年年清理了伤口。

    “贴上这个会好些。”

    虞扬撕开一张创可贴,俯身小心翼翼地贴在她被油溅伤小红点的位置,年年看这小猪图案还挺顺眼,所欲也没多反抗什么。

    “再给我一张吧,手也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