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苏柔不敢再多说什么,若真是被开除离开这里,那她的人生履历从此会背负上这道污点,光在家属院她就会抬不起头来。

    满脸抓痕的苏柔咬牙默默忍下,头发被薅得东少一片,西缺一块的她在204女营里活脱脱像个笑话。

    她躲避众人目光,不敢出宿舍,可是郑美姝要求所有人依旧得按时出操,谁都不许无故请假,否则还是俩字:开除!

    她只好硬着头皮参加,但大伙火辣辣的目光似针扎般刺挠着她,心中第一次染起了杀意,对秦梅,更对苏蔓……

    秦梅孤身一人整理完行李,没人送行,落寞身影哀凉地穿越训练场。

    刚出女营大门没多久,一旁的大槐树下闪出一个人影。

    秦梅脚步不稳地后退:“苏,苏蔓,你怎么在这?”

    苏蔓双手插着裤袋,淡淡说道:“等你,也送你。”

    秦梅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但对上苏蔓一双清冷的目光又立马低下了头:“我……”

    “听她们说,你一直咬定是苏柔干的,而不是我。能说说你这么笃定的理由吗?”苏蔓问道。

    秦梅抿了抿唇:“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但她,呵呵……”

    唇角勾起冷嘲的弧度,这几年对苏柔马首是瞻的生涯都喂了狗。

    “你说谎。”苏蔓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话而心升温暖,而是一口揭穿了她,“你说谎,因为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自编自演的。”

    秦梅瞳孔骤然一缩,然后立马又恢复如常:“要不拿出证据,要不随你怎么说。”

    苏蔓冷冷一笑:“如果我说我有证据呢?”

    秦梅心下有些慌乱,但又故作镇定:“你不用诈我的方式来套我,我毁了容,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吃饱了撑的拿自己下手!”

    “你不是吃饱撑的,你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苏蔓依旧淡淡说道。

    秦梅握着行李的手狠狠一紧,眼眶里似乎有滚烫在打转。

    苏蔓走上前,微微叹了一口气:“你都敢对自己这么下手,还有什么坎过不去的。”

    秦梅不说话,低着头的她死死咬着自己嘴唇。

    半晌,她颤声迸出:“我被嗜赌如命的继父给卖了,那人是谁,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可是我被卖了,以后我回家探亲只能去一个陌生地方,我不明不白地要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过一辈子。

    我恨我没有自杀的勇气,否则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苏蔓不说话,这个原因她昨天已经通过电脑将她的家庭背景查了个一清二楚,也将这个突如其来的缘由调查了一清二楚。

    “每个人的家庭背景都不一样,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无权干预你的人生,也无法替你改变人生。”苏蔓清浅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