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又笑了,调侃着说:“你方才分明说他傻的。”

    楚天齐轻咳一声,故作淡然地说:“不傻……就是有点……”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小同桌,搜肠刮肚才想出一个字,“……粘。”

    宋医生调皮的挑了挑眉,笑着说:“这个字有点暧昧呢。”

    楚天齐无聊一笑,帅气的宽肩靠回椅背上,松松垮垮的却十分好看,终于有了点高中生的阳光和青涩交织的模样。

    暧昧吗?同桌可是个男生啊。

    他懒得解释,只勾唇笑了笑,最后一丝巧克力的苦苦甜甜在舌尖融化殆尽。

    从诊室出来后,楚天齐照例沿着河畔步行回家。

    路过上周遇到沈星的地方时,他看了眼河堤下随风轻摆的垂柳,不见上周河畔拍古塔的少年,他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响。

    楚天齐第一反应是沈星在附近,四下张望几眼却看不到人,掏出手机一看是妈妈陈枫打来的,掐着他结束治疗的时间,电话来得不早也不晚。

    楚天齐接起,“妈。”

    电话那头是一贯的波澜不惊,看不见本人也能感觉到雷厉风行的气场,“今天治疗怎么样?”

    楚天齐说:“挺好的。”

    陈枫便不再问治疗的事,自从割腕那件事之后,陈枫的气一直就不怎么顺。

    她是个女强人,从小对儿子的培养亦是强势铁腕,她用最好的资源,培养最优秀的孩子,给他铺一条金光大道让他走,放眼未来前程似锦。

    他是天之骄子,他的命比金贵,他曾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时刻。

    他怎么还能轻生。

    楚天齐见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便淡淡的说:“没事挂了。”

    陈枫突然问:“你究竟为什么要割腕?”

    楚天齐:“……”

    沉默一会儿,他说:“我没有轻生,是个误会。”

    电话另一边的陈枫依然还是不相信,语气里的怒其不争压都压不下去。

    她冷冷的说:“外婆既然坚持要你跟她住一段时间,我和你爸爸最近确实忙得无暇分身,所以就同意你暂时先来这边待一阵子,这里的教育资源和北京没法比,你自己心里要有数,不能放松,至于从前的事你一定是瞒了什么,我等你向我坦白那一天,不过有句话要告诉你,你是我的儿子,基因里就没有软弱这玩意儿,你好自为之……”

    挂断电话心情又莫名变差,他踢飞脚下一颗小石子,插着裤兜一路没精打采走回理工大家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