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狐狸应该是谁家立的保家仙。”被扶起来靠墙站着的大师出声道,他这一说话,立刻将其他人包括楚非年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一瞬间他紧张的胡子都抖了抖。

    楚非年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出声了,略微一思索便道:“可她这一肚子的怨气,结的分明是恶缘,怎么能是保家仙?”

    不管谁家立保家仙,都是为了求财求名亦或是求个平安,请来的家仙就算不和自家有善缘,那也不可能请个结了恶缘的回来,否则这不是找死么?

    “我确实是保家仙,不过,当初那家人请我的时候,我与他们说好不管他们求什么,都要以道义为重,不能无故害人,可他们骗了我!”狐狸的声音又变得尖利起来,“就因为他们,害得我断了一尾,他们为了逃过我的报复,就将我扔在这里困着!我做这些就是想引来比我厉害的人,说不定能破了这困阵放我出去。”

    狐狸五百年历一次雷劫才能修出一尾,每多出一尾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且狐狸本就爱记仇,断了她一尾,便是要了她一条命,不拿命来抵这笔账是没完的。

    原本养着这只狐狸的人肯定是清楚这一点,害怕她的报复,于是将她困在了这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房子原本就是姓何那户人家的。”之前在一楼见过的青年鬼趴在门口,朝楚非年小声道。

    楚非年一听,身后的尾巴竖起一瞬,又缓缓地放了下去,她看着那只狐狸,笑了一声,道:“那你就去算了这笔账再来找我吧。”

    “这怎么可以?”那位大师急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狐狸,只得看向楚非年,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她,只能道:“如果真的放她走了,她肯定是要去杀人的。”

    “那又如何?”楚非年嗤笑了一声,“你要管你就管,与我无干。”

    她说完这话拍了拍郁星河示意该走了。

    大师道:“你我同为修行之人,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枉死?道心何安?”

    “道心?”楚非年回头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那只金色的眼睛被一层灰蒙蒙的东西遮挡住了,而另外一只眼睛亦是失去了原本那种光泽,浓郁的死气从她眼中汹涌而出,让人喘不过气来。

    整只猫都像是被黑雾笼罩着,随着她的动作还有淡淡的黑雾往外面飘散。

    郁星河看不见这一幕,只能感受到自己后背上的异样,但其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此刻的楚非年,比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还要让人恐惧。

    “我可没有那玩意儿。”楚非年轻笑一声,她也并没有做什么,不过眨眼就将那些怨气收敛的干干净净,只是想要让对方知道她没有那什么道心,也并不是个什么好人。

    严格点说她都算不上是人。

    那位大师已经完全愣在那里,还提什么道心不道心的,他甚至担心自己再多说几句惹恼了楚非年,楚非年来个大屠杀都有可能,毕竟那么多的业障,也不知道是害了多少人背负上的。

    楚非年见那位大师总算是没有再叽叽歪歪什么了,她正要招呼郁星河离开这里。

    “大人,您能不能先帮我破了这困阵啊?”狐狸硬着头皮喊住她。

    楚非年恍然,“差点忘了。”

    困阵不破,这只狐狸还得被困在这里。

    很快的,楚非年看着面前这一块巴掌大小的牌位沉默不语。

    “这牌位看着好看,精致,似乎花了不少的心思,可当初我就是被这牌位的表面给骗了,谁知道进了这牌位之后,我就没法离开这牌位太远,相当于牌位在哪,我就被困在哪里。”狐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