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渊这次回国,对集团内部宣称是因私事,回到帝都以后,华渊不去集团总部,而是直接钻进了林其锐的小经纪公司。他算得上是个称职的老板,虽然目前事务全权委托给蓝正青打理,但是该了解该学习的,华渊从不拒绝。作为一个合格的战略投资者,华渊对即将涉猎的领域虽然不能面面俱到,但始终通过学习,保持着对这个领域最前沿内容的认知。

    正当华渊在琢磨娱乐行业的几种盈利模式的差异时,林其锐来到了他办公室门外。林其锐不确定现在华渊这里有没有其他公司高层在汇报工作,站在门外犹豫了半晌,然后敲了敲门。

    “请进!”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其锐推门而入。

    华渊抬头瞅了一眼,一见来人心中一喜,本来因着思考紧皱的眉头瞬间舒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又快一年没加你了!”

    “华少……”林其锐闷闷地喊了一声,然后自顾在沙发上坐下。

    华渊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在他身边坐下,瞧着林其锐不似往日神采奕奕,心中有些酸涩,伸手在他后脑上轻轻抚了抚,然后翻开林其锐后脑上的头发,瞧了瞧手术留下的疤痕,关切问道:

    “前些日子你病着,我也没来得及回来看你,都好利索了吗?”

    “妈跟我说了,是她不让你回来的。早就好了,都没耽误在剧组吊威亚!”林其锐蔫蔫地坐在华渊身边。

    华渊瞧他的模样,就知道这趟英国之行无功而返,也不知该怎么劝他,只得闲话家常,“不打算搬回家住?”

    林其锐摇了摇头,“我目前住在你买给我的公寓里,这段时间习惯了一个人住,倒也清静,就不想折腾着搬地方了。”

    华渊点了点头,知道他的去向,放心了不少,见他兴致不高,有心哄他,“前几天蓝正青拿了好些邀约试镜的项目过来,我看着还有些不错的客串,剧组那边愿意给你单挂特别出演的title,时间周期也不长,要不挑个喜欢的剧组去散散心?或者有没有喜欢的综艺,自从《陪都迷影》上星,如今又有百叶奖加身,许多综艺争相约你上节目。”

    华渊说了什么,林其锐完全没过脑子,他这次来找华渊,只想将文宁离开的前因后果问个明白,先前东拉西扯进不了正题,直接脱口而出道:“不是你把他赶走的吧?”

    这话听得华渊直皱眉,“锐锐,如今再纠结是谁让他走的重要吗?他既然已经走了,而且是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摆明了就是想让你忘了他,你就成全了他对你的良苦用心吧!”

    华渊的话让林其锐很是窒息,眼眶一红,眼泪落了下来。他自小乐观豁达,纵使难过也顶多不吱声,平日里噘着嘴瞅人也是装憨居多,唯二在华渊面前露出软弱的姿态都是因为文宁。

    “可……可他把我们的东西都带走了,他摆明了没想忘了我呀!哥哥,这么做,对他太残忍了!你让我怎么成全他?”

    林其锐是华渊自小宠大的,就连当时去腐国读高中,也是因为华渊去经营海外业务,他才跟着一并出去的。如今,他就坐在华渊跟前,伤心地掉眼泪,每一颗眼泪仿佛都重重地砸在了华渊的心口上。

    华渊最见不得林其锐难过,赶忙妥协,“锐锐,你要是真喜欢男孩子,我回头再帮你找个家世清白的好孩子,别哭了成不成,怎么跟个姑娘家似的!”

    “我不喜欢男孩子,我只喜欢他!为什么你们能容忍别的男孩子,就容不下他呢?”林其锐红着眼眶,眼神里尽是不满。

    华渊听着叹了一口气,“放在从前,你们偷偷在外面相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想来这条路有人给他指过,但他不愿意走。他的底细我查过,是娱乐圈新生代首屈一指的大编剧,文人都清高,素来瞧不起这些豪门养在外面的情人,更何况他又是男子之身,雌伏于你身下已是难得,又怎会再受外室之辱。如今,他自己走了,你就别再纠缠了,放他去吧。”

    林其锐摸了一把眼泪,坚定道:“我从来没有委屈他的意思,我肯定是要与他堂堂正正结婚的!这辈子,我只认定这一个人!他只要一天没说不爱我了,我就要纠缠他一辈子!”

    华渊把问题抛了回去,“那你告诉我,他到底哪点好了,你非他不可!”

    林其锐止住眼泪,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低下头眼神忽明忽暗,“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就是个促狭鬼;他喜欢捉弄我,爱记仇翻旧账,时不时就拿我从前吼他的事来挤兑我;他是个吃货,还笨得要死,剥个皮皮虾都能划破手,连一只大闸蟹都能欺负他。他这么笨,可我就是喜欢他,就非他不可!我就乐意被他欺负一辈子,给他献一辈子殷勤!”

    华渊倚在沙发靠背上,把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以手扶额,轻轻掐了掐眉间穴位。他发现自家弟弟已是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了,不禁感觉有些头疼。

    “锐锐,咱们这种家庭,家族族谱上,就从来没有男儿媳这一说,你混迹娱乐圈,也该知道,从来没有男演员公开出柜还能在圈子里长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