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腿一软，望着悬崖上的衣裳楞了半晌。
苏嫣然跟在后面，手指微微一指，那衣裳就被风吹了起来。
“不！！”眼见着衣裳就要吹落山崖，儒林跌跌撞撞爬上去，一把扑在衣裳上。
“是我不好，是哥哥不好……”儒林跪在悬崖前，抱着脏兮兮的破衣角，哭得无助极了。
苏嫣然冷冷地站在他身后，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有这么伤心吗？
她被夏邑俘虏的时候，爹爹也会那么伤心吗？
没有，他不会。
他有了新欢，就将她这个亲生女儿给丢在了一旁，不管不顾，任人欺凌。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
他的眼里只有秋霄云和苏月冷！
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他该死！
苏烨，苏月冷，秋霄云，你们都给该死！
还有那些对她不敬之人，统统都要死！
眼里的愤怒和仇恨越来越汹涌，苏嫣然捏紧拳头，周身的草丛都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黑气熏染，逐渐枯萎。
“姑娘……”儒林不知道跪在地上哭了多久，沙哑的声音随风飘来，苏嫣然立即收敛了四散的魔气。
“多谢你陪我来找……我弟弟……”儒林站起身，低着头，整个人都没了光亮。
苏嫣然走上前，握住儒林的手。“公子不要伤心，眼下战事四起，乱世丛生，你弟弟走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儒林没想到苏嫣然会这般说，瞪大眼，睫毛上挂着泪珠，有些懵。
“来世，他便不会再遭受战乱的祸害，会生长在安逸美好的家庭，没有饥饿，没有病痛。”苏嫣然声音缓缓的，听得人心格外平静。
儒林无力地勾起嘴角，“姑娘说的对……”
“多谢……”
儒林抱着破衣裳，失魂落魄地往山下走去。
苏嫣然紧随其后，在他跌倒前扶住他，注视着他的目光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