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看了夏亭一会儿,把她叫进屋子。

    “怎么了,大哥?”

    见他有些严肃,以为是入户口出了什么事,不免觉着紧张。

    “过来,坐下。”

    顾霖指了指凳子。

    只待夏亭坐下,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轻柔地梳弄着,她脸颊微微发热,不知所措。

    “我看你这些天头发都是随意扎着,虽然在家里可以随便些,出去了可要被说闲话的。我怕你受不着。”顾霖主动解释起原因。

    钢铁柔情。

    说的就是这般吧。尽管没有镜子,不知道自己被打扮得怎么样,但从他比较熟悉的手法和轻柔的动作感觉到,应该比她自己扎马尾要好得多。

    “好了。”顾霖一向清冷的眼里不自觉泛出柔意。

    夏亭轻轻碰了碰,露出了笑容,真诚道:“谢谢大哥。”

    顾霖只觉得,这笑容并非绝色,但可真美好。

    夏亭忍不住好奇,打了盆水看了看,果然比扎马尾要有意思得多,多了点女人的柔和,增添了美感。不是很复杂,但很适合她。

    想起昨晚拿回来的药材,煎的差不多了,夏亭看着大门紧闭,只好拿到房间给苏奉。

    “进来。”

    苏奉看着小心翼翼护着手上的汤药,双脚一步比一步稳的女人,今天挽上了头发,脸上还带着那刺眼的笑容,不知为何,心生恼意。

    又想起大姨那故意的解释,莫地想起她跟着表哥叫自己阿奉,自己只比二表哥小一岁,估摸着也比她大,不由得解释了一句:“我比你大。”

    “嗯?”

    好不容易放下汤药的夏亭一愣,她是听少了什么吗?

    顾霖去王嫂家借牛车去了,顾瑀也去忙农活,家里又剩下他们两个。照顾病人的重担在她身上,她自不可怠慢。

    再说,她上辈子就是个病秧子,知道病人心理急需人关怀。尽管他性格有些问题,她也应该表现出自己最友好的一面出来才对。

    夏亭自认为摆出了最友善的面孔,用最轻柔的语气问道:“阿奉,我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来着?”

    苏奉见到那笑容就刺眼,心里极其不舒服。不由得语气变重:

    “我说,我的岁数比你大。还有,收起你那伪善的面孔,活像那勾栏里招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