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哪里奇怪？”
“你们看她的脚。我记得死者刚被人从海里捞上来的时候，她的身上穿着一套纯白色的居家服，可脚上却套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而且，你们看这里……”姜宁说着伸手指了指死者左脚脚后跟的位置，然后才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虽然尸体在海里泡了有段时间，但是你们看这里，是不是有磨破皮的痕迹？”
“这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姜宁的这番话，叶祺只觉得一头雾水，他甚至还颇为不解地扭过头去，看了眼边上的季俞，在发现对方也是一幅状况之外的模样后，他这才重新将视线落在了姜宁的身上。
“新鞋磨脚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重点不是这鞋磨不磨脚的问题。”姜宁说着深呼了一口气。她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跟这两个大直男解释这个问题，过了良久才继续说道：“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你们穿着背心大裤衩的时候，会特地配一双皮鞋吗？”
“这根本就不搭嘛。”
“而且……”
“下午跟季队一起去付子琪在景悦小区的公寓时，我多看了两眼，发现门口的鞋柜上摆着的大多都是舒适的平底鞋，根本就看不到几双高跟鞋。”
……
在解剖台的斜后方，付子琪就这么飘在半空中，她看着正围着她的尸体在那儿展开激烈讨论的三人，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些微妙。
“这鬼也太难当了吧！”
付子琪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而对于她的抱怨，季俞跟叶祺两人压根就听不见，至于唯一能够听的到她声音的姜宁，此时也是一门心思的扑在了破案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付子琪那边的动静。
“所以——”
“你的意思是，这双鞋是凶手给她穿上去的？”接着，还不等姜宁接话，叶祺就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死者当时很可能已经遇害了，又或者是丧失了自主行动的能力。她额头上的那个伤口，很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形成的，这也恰好解释了，为什么死者的身上，没有明显反抗的痕迹。”
“这样……”
“就都解释的通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对于叶祺的这番猜测，季俞还是很赞同的。语毕，他已经站直了身体，动作迅速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将这边的发现跟柯岩还有傅子遇他们说了一遍。
“……跟技术组再核实一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觉就已经指向了十点，季俞挂断电话后捏了两下眉心。说实话，干他们这一行的，有时候就像是在跟时间赛跑，忙起来就连喝口水都觉得是种奢侈。
毕竟——
时间拖得越久，破案的难度就越大。
在漯河市局的档案室里，还有许多积压了多年的案件没有侦破，有的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只因当年的刑侦技术不够发达，至今都没有抓到凶手。可他们从未想过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