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这边。”路小童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一直望着教室后门，看到白然的身影终于出现，他松了一口气。
今天来上口译课的人数尤其多，阶梯教室的后半部分座位几乎都坐满了，好在路小童机灵，早早来占了一个角落里的好位置。
白然带着鸭舌帽，抬了抬惺忪的眼皮，走到路小童身边的空位坐下，把路过711买的早饭递给他一份。
“谢了。”路小童正好没吃早饭，噎了两口饭团，转头看向白然。
白然的睫毛垂着，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怎么，昨天没睡好？”
白然抬手揉了揉眼睛，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皮肤本来就白，眼皮和鼻头粉红的肿着，裹在黑色的廓形连帽卫衣里有种说不出的顺毛感，路小童本来还想和他讨论一下直播的事，现在看白然这副睡不醒的样子也住了嘴。
白然趴在桌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帽檐向下拉了拉，遮住眼睛。
“如果老师要点名叫我下。”
“嗯。”口译老师夹着课本走进来，前排懒懒散散的同学们立刻都坐直了，路小童和白然坐在角落，就算趴在桌子上也并不引入注目。
白然到现在脑袋里都是浑浑噩噩的，昨晚他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他和徐泾阳在一起，两人似乎因为什么事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梦里的场景破碎又凌乱，其中还闪过他们高中时候的青涩时光。就在他和徐泾阳僵持不下，后来似乎又出现了个男人，男人很高，在梦境里白然没看清脸，但是只觉得跟在这个人身后很安心。
这样浮浮沉沉不安稳持续到凌晨，而口译课又要上午第二节，他刚进入深度睡眠就挣扎着爬了起来，所以有些不在状态。
“下面我随机抽同学把这段译一下，里面需要注意的点上节课已经讲过了。”
“不是吧。”
台上教授话音刚落，就传来一众同学的小声抱怨。
在这样的大课上被提问不压于点名带来的恐惧，路小童伸手戳了戳白然的胳膊。
“小然，要提问了。”
白然还未睁眼，台上的教授就已经叫出了他的名字。
“04273，白然。”
投影屏上随机点名系统显示着一串数字加人名。
“淦，这么寸。”在这么多人里被点中的运气都能拿去买彩票了，路小童把书推到白然面前。
“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