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喜,真是个大惊喜。

    梅林我可谢谢你啊。

    天朗气清,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郊外,阿普利尔盘腿坐在一间废弃的神社上,满脸都写着高兴。路过的农妇察觉到了四周的低气压,抬头看看,阳光懒散地照在红色的木质上,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真奇怪,是快要下雨了吗?”

    阿普利尔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看着农妇离去的背影,心里思忖着是否要上去问问情况。

    被前任审神者动了手脚的传送阵果然是非同凡响。在传送的瞬间,阿普利尔听见了一连串可疑的呲呲声,像磁石一样的大力将她整个人给甩脱了出去,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同的战场前面不会写上路标,虽然对于熟练的审神者来说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但阿普利尔却拿不准如今的情况。

    出现敌人,然后打到,回到本丸。应该是这个流程没错,但是敌人不出现,传送点又消失了,鹤丸国永原本可以当上半个土著,结果现在人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阿普利尔郁结地敲了敲树,觉得自己真是个劳苦命。

    既然回不去,那....就不回去了?

    阿普利尔的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她一直以来都很莽,可这不代表她就没有怂的东西,老实说,那所谓的傀儡线,阿普利尔不想再看见第二次。开玩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只是为了几把刀去面对这丝线的主人,不管怎么算都划不来。冷静下来后想想,大概率不会是当年那家伙,又不是像开了挂的那几个那样,死死活活闹着玩似的,况且连开了挂的某只小强都轮回了,没道理他能独善其身。但如果真的是他,可能阿普利尔在看见他脸的瞬间就会暴走吧。

    活的久了很多事就看开了,但身体是有记忆的,被浓烈到几乎要窒息的情感浸润过的躯体,可能在她能够冷静下来思考之前就自我决断了。看见对方就想要下意识挖出对方心脏的条件反射,当年的她是多么恨透了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啊。

    这么想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不那么像妖精了吧。珍惜美丽之物的心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萌芽的。

    妖精因为先天受到过多的馈赠而变得散漫,要想让其从根本上发生改变,只要从她身上夺走足够多的东西就可以了。

    星之内海的诱惑和比不上被喂陈年旧翔的恐惧。但现在总得做什么来缓解一下目前的困境.....

    阿普利尔的眉头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远远地穿来一阵嘈杂。

    “烛台切你不要拦我今天不挖到博多你主上我就给你表演一个用头倒立——”

    “主上你清醒一点看看这一队的黄脸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本丸最大的良心就在这里,一期,快将你的良心掏出来,勇敢的告诉大伙你的真实想法。”

    阿普利尔看过去,只见不远处,薄荷发色的军装太刀将包裹着白手套的手放在心口,顶着蜡黄如纸似乎离猝死还有一步之遥的脸色,和煦如风的说道:“主上,我想我....还能挖!”

    阿普利尔:“......”

    “听到了没有,一期说他还能挖,你们还有什么理由偷奸耍滑。没错,说的就是你鹤丸国永,不想马当番的话就给我回来。”

    “996都没你这么狠啊主上!!”

    一声有几分熟悉的哀嚎。阿普利尔眯了眯眼,一个身着巫女服的少女正拖着一身纯白的太刀。太刀扑棱着手臂,虽然动作夸张但实则没有用力。见挣扎无果,他捧着心,语气中带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