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哥们年纪小——有的肉肉脸上都是奶呼呼的奶膘。

    也不过尚书房里刚刚上了几年学的娃娃。

    反正上面的哥哥们怎么夺嫡,横竖波及不到他们——只不过想到皇阿玛昔日的慈爱,心肠稍柔软些的男孩子都伏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在一片哭声中,隆科多合上了遗诏,右手微微抬起摸向腰间,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一步。

    正守在雍亲王侧后方。

    明暗浮动的光影下,他沉默地望向雍亲王的侧脸。

    雍亲王微微昂着下巴,冷峻的一张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靠得极近的人,才能隐约察觉到他脸上一丝仿佛终于到达了重点之后的疲惫。

    大概是因为从南郊斋戒过来——雍亲王身上的衣服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换,不过是一件竹青色常服。

    看着颇有闲云野鹤、飘然物外的气度

    但隆科多想起方才清溪书屋里的一幕幕,不由地就微微攥紧了袖子里的手指。

    操纵全局,却能片叶不沾身,犹如置身事外的观局闲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