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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弯弯埋头羞愧地步入了红帐。

    男人依旧维持着昨夜里所见的姿势,曲膝侧坐于木榻之上,一,听到她的动静头也不抬地道:“过来。”

    岳弯弯“哦”了声,低头靠了过去,等一到近前,男人的视线便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伤了?”

    方才小五先进来的,应该已是说了前因后果,岳弯弯在等,他嫌弃自己麻烦,又让人招惹上了。

    似乎那样的男人,才是她所见到的常态。

    “过来。”

    他放下书卷,伸足点地,手掌在他身侧的榻位上拍了两下,岳弯弯会意,就坐到了他的旁侧。

    元聿抬起她一只手,左右端详片刻。伤口不深,只是表皮的擦伤,破了几道细如蛛丝的血口,真正稍微严重的,反而是她被掐得青肿的虎口。

    元聿没说别话,侧身取了榻旁常备的金疮药和化瘀膏,岳弯弯等他再回来坐下,心头砰砰地乱跳,几乎不敢直视元聿的双眼。他却仿若无事人,低头将金疮药替她涂上,随后净手,又揉开了淡若牛乳的化瘀膏,替她擦到虎口处。

    化瘀膏冰冰凉凉的,与他指尖的冰凉如出一辙,揉在肿痛灼热的虎口,便犹如渴了雨水数月的贫瘠土地遇上了沁人的甘霖,血液似都为之活络了起来,她仿佛能感到被他握住的臂膀,皮肤底下的血管在轻微地搏动,好似一股热泉涌了出来,又奔涌着,窜回心房处。

    “你喜欢何种品类的狗?”

    男人低头为她擦着伤,突然地来了这么句话,岳弯弯沉浸在一团羞意里头,此际微微回神,不懂他问这话的意思,露出懵懂神色,元聿便又问了一遍。这一遍岳弯弯听懂了,虽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答道:“我喜欢长毛的。”

    他若有所思,抬眸看向她,停了一瞬。

    她的眸色是蓝色的,宛若冰晶般,令人有着极易碎裂的错觉。岳弯弯不敢和他再对视了,便扭过了脸,继续道:“毛茸茸的摸起来特别舒服。屁股还要翘,有弹性。”

    昨晚梦里的大狗狗简直就是极品,如此一想,岳弯弯便弯了美丽的眼睛,“翘屁股摸起来手感非常地好。”

    元聿扯了下唇角,不说话了。

    擦完药,元聿道:“够了。”

    岳弯弯看了眼自己被上好药的手背,因不是什么见血大伤,也用不着缠止血带,如此就可以了。她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本来一点点伤都不愿来的,但小五好说歹说,才劝她过来了,说要交代一下陈恩赐的事,她想怎么办了陈家,可以直接提要求。

    但岳弯弯对陈家并不感到有什么深仇大恨,以后她们迎接胡氏女,她一个人住岳家村,虽是白费了几年的青春,但他们也让她真正成长了起来,现在的她,一个人也能活下去了。这在当初阿爹刚离开的时候,她一个人单薄无依的时候,是简直不敢想的。现在已经很好了。

    至于陈恩赐,他被自己此番羞辱之后,又得知自己已非处子,凭他那德行,以后是决计不会再来骚扰自己了。何况他那绣花枕头,只怕还打不过自己。岳弯弯对此还是颇为放心的。

    很快,元聿果然问起了陈恩赐之事。

    “你表哥对你图谋不轨,伤你在后,可要回敬他?”

    岳弯弯听了一奇,“你能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