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宁的手从宽大的病号服中露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蓝白条纹的被子上,莫名的有些赏心悦目,如果忽略此时的计宁是个昏睡不醒的病人的话。

    不知怎么的,白致很想将自己的手搭在上面,想感知一下对方的温度,想握一握这只手。

    白致这种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明白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微微吃了一惊,轻轻的将椅子往后面挪了挪,与计宁保持一定的距离。

    深知没有任何危险的昏昏暗暗的环境,是容易降低警惕的。

    病床上的人昏睡着,坐在一旁的白致脑袋清醒,迷惑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更是有种愧疚的感觉。

    以往白天才或者白漂亮出来后,哪怕留下一些烂摊子,但那些都不过是白致自己的事情。而这次,却牵扯了无辜的计宁。

    白致从未像现在这样懊恼过,自从计宁被推去洗胃,再出来时脸色苍白无力呈现着明显的病态之后,白致的心里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知道,如果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他,他只是他,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计宁也不会为了替自己挡酒而误打误撞喝了那些东西。

    只是,白致同样疑惑一点,白天才明明每次出来都喝的醉醺醺,哪怕是白漂亮,也不至于让计宁挡酒啊。莫非白漂亮对酒精过敏或者是不能饮酒?

    再多的不解都没办法得到答案,无声的叹息之后,只能化作一句:

    “计宁,对不起。”

    ……

    外面的阳光从高高大大的窗户洒入病房,落在白致和计宁的身上,恍然间,白致想起某个补习的午后,他睡醒了从卧室里走出来时,瞧见沙发上的一人一猫正沐浴阳光,温暖静好。

    病房的门被推开,很快,一股子来自地上、散发后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飘进鼻腔,加之悉悉邃邃的声响到达他所在的位置,白致起身打开了窗户,让外面的空气对流,消散一些刺鼻的味道。

    “小伙子,这病床没人啊,你可以睡在上面休息的呀。”打扫阿姨拖着地,瞧见病房里的家属面露疲态,轻声提醒。

    计宁所在的病房是三人间,偏巧其他两个床位无人,倒是成了单人间。

    也因为此,白致留在医院照顾计宁时对于“可能接触别人”这事儿放松许多。

    只是,睡别的空床还是算了,坐在椅子上近距离观察计宁才比较安心。

    白致轻声道了谢,适逢医生查房,检查了一番对白致说道:

    “病人估计快醒了,你可以买些清粥回来让他吃。”

    白致应声,掖了掖被角,抬眼看了一眼尚在吊水的吊瓶,询问医生吊水时长约两个小时后,走出病房。

    医院外面有一条长长的街道,里面各种吃的都有,几乎是为了医院的陪床家属存在的。

    白致买了一碗小米粥和鸡蛋,又给自己买了两个包子,拎着走回病房。

    走到门口将手搭在门把手上时,白致听到里面有交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