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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逃了。

    所以后面贺飞说了什么我一句话也没听到。

    虽然我承认这个做法十分特别的……怂,但没办法,当时的我脑子锈的死机,全凭本能反应。

    我本能的反应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贺飞也没有跟着我出来。

    出来后我给方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的事情出了些状况没搞好,等明后天我再重新给他办一下。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方哥跟我说那人已经把欠的钱全给还了,顺便还还了利息,加起来有个好几十万。

    我一时有些怔住,时间已经立冬,酒吧外面寒风吹得我有些飘飘的,我头一次感觉到有点冷。

    因为觉得要打架,我还是跟一年前一样只穿了件衬衫,袖口还给我摞起来了点,露出半截纹身贴。

    我低头瞥了眼微微发红的手腕,想了几秒,将衬衫袖子拉下来给盖住了。

    盖不住的是我觉得依然有些嗡嗡的脑袋和越来越热的脸。

    ……操。

    之后的好几天我没跟贺飞说过话。

    贺飞给我打过两个电话,我没接,给我发了几句微信,我没回。

    放在之后我可能会怀疑自己怎么就连回个“哦”都打不下去字,但事实就是看到贺飞那两个字出现在屏幕的瞬间,我就是连个“哦”都打不下去。

    烦。

    除了没说过话之外,我同样也没跟贺飞正眼碰过。

    贺飞来我家敲过几次门,有时我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听到了一阵敲门声,起来迷迷糊糊到门眼那看了看发现没人,那几次不算。

    具体几次我忘了,但印象里还是有很多次。

    多到即便贺飞没有再进过我家的门,我依然可以感受到贺飞从来没有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我时不时会在我家门外看到放在地上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东西,吃的,玩的,不知道从哪淘的干啥的,都有。

    就连我出去时路过卖菜的小摊,卖菜的姐姐都能问我:“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呀?”

    ……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