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温妤醒来时只觉头痛的厉害,身板跟车辇过似的。不由得负气似的狠狠锤了一下床板,只听砰的一声连带半边手骨痛的直逼泪腺,一下子便将仅剩的瞌睡散了个一干二净。正要骂这无良商家她明明买的是席梦思,怎么比睡石头还难受呢!恍然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她所处的21世纪了,她现在不过是淮墨小镇一个被系统逼着赚钱的小可怜。

    不对!我记得我那房子着火了,墙面应当是黑不溜秋的,这墙面怎么这么白?

    想到这,阮温妤蹭的一下坐起身子,心跳不由加速,环顾四周后,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落实。

    她还在苏文湛家,但显然苏文湛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这让她紧绷的心稍微有了些安慰。虽然她是喜欢帅哥来着,但也没到能随随便便睡人床的程度。况且这帅哥说不定已经有了家室。这样不明不白在人床上睡了这些时候,要是传出去她可怎么做人?

    “系统出来挨打!”阮温妤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你听得到,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都说了不许晕人家里了?你是憋不住非得那时候启动休眠?”

    “我没让你晕人家里啊。”系统冰凉的机械音响起,听上去还有些委屈,“做任务本就该讲究时效性,任务与任务之间本来就应当无缝连接。”

    阮温妤:“这谁教你的歪理?”

    “自打我生成时就已经有了这一条规定。”系统回答的一脸理所当然。

    阮温妤:“……”她简直要被气笑了。正要反驳,只听门外窸窸窣窣,隐隐有脚步声挪动。阮温妤以为是苏文湛,也顾不得许多,当机立断滚下了床。

    然而来者并非是苏文湛——

    而是一脸震惊的刘强。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似是皆不知如何开口是好,阮温妤迎着身前人的目光,只觉头皮有些发麻,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有些尴尬道:“……强,强哥?”

    “你怎么在这?”刘强好似总算定了定心神,不可置信说:“你这是,才醒?”

    阮温妤瞥了一眼身上皱巴巴的衣裳,知道自己这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好转移话题道:“那你怎么在这?”

    “我当然是来找你了!”刘强深吸一口气,恍似终于回过神来,声音里隐隐有些发怒,“你昨晚上彻夜未归,我娘担心死了,一大清早就去府衙报案,没成想苏大人不在府衙,只好来他家了。”话毕,眸光凌厉自阮温妤头扫至尾,“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阮温妤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尽管她什么都没做,但不知为何总隐隐觉得有种偷情被抓的尴尬感。

    她前世今生可都是寡王,虽然是颜狗,但委实也都不过只是看看饱饱眼福,再不济也只是过过嘴瘾调戏两句,她总觉得像她这个年纪,就应当好好拼一把多赚点钱。怎么能把大好时光浪费在男人身上?

    “我就是在他家门口晕过去了。”阮温妤面不改色陈述道:“上次我不还在你面前晕过吗?”

    刘强一愣,似乎是在回忆上次阮温妤突然晕倒的事,面色终于稍缓,但依旧半信不信道:“这地儿离你那茅草屋可得走半个时辰,你在哪晕倒不好,怎么偏偏是他家?”

    阮温妤简直要被刘强这十万个为什么问晕过去,她本来就没多少耐心,况且这事儿按道理来说就不应该怪她,可不都是那傻逼系统惹的祸嘛!但饶是心里憋了再多的火,却也知道这是古代,女子清白何其重要,她不想弄出个不好的名声,毕竟她还得为她日后开店弄点正面形象搞个品牌效应呢。

    于是阮温妤耐心道:“我做了一种新型点心,叫辣条,苏大人尝了觉得味道不错,我说我卖给他,一个铜板一根,他没带钱,我就跟着他回来了呗。”

    “辣条是什么?你最会做的不是包子吗?”刘强嘟嘟囔囔道,显然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看样子也不想深究,只朝阮温妤摆了摆手,“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赶紧给我收拾收拾快回去,呆人屋里算怎么回事,传出去多不好听。”顿了顿,“对了,昨天我娘给你端过去的碗记得还啊!”

    阮温妤:“……”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强离去的背影,扶额心道:感情你们找了我一天就是为了那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