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脸恍惚的敖瑞送出门,洪管家急匆匆回‌到屋里的时候,就见他们家王爷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巾,正轻手轻脚的给顾宴生擦脚。

    顾宴生双脚脚腕被敖渊单手固定在他腿上,只剩下脚趾还能勉强的自由活动了。

    他想了想,悄悄看了眼敖渊。

    敖渊表情始终淡淡的,眼前似乎除了顾宴生的双脚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顾宴生却愁的更深了。

    他见洪管家进来,又是悠悠的哀叹了一声。

    洪管家脚步一顿,垂手站到了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

    顾宴生更忧伤了。

    他刚刚才发现,原来他就是个渣男。

    怪不得原来的敖渊会在自己离开以后彻底黑化。

    原来都是被他自己害的。

    那个时候,他见任务完成,就想着抽身离开,但是又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和借口——毕竟那时候他好歹也混到丞相的位置了,辞官的严重性举足轻重,何况敖渊才刚刚登基。

    于是他就想到了诈死。

    在敖渊有一次被行刺的时候,顾宴生替他当了一剑——也就是胸口那条伤疤。

    顾宴生先前还一直以为那是做完手术后的微创刀疤,没料到居然是正正经经的剑伤。

    那之后,顾宴生顺理成章的辞官离开,却没想到他的死能对敖渊的刺激这么大。

    想到这里,趁着敖渊出门的一会儿工夫,顾宴生抓住了滚滚的两只前爪,让它肚皮朝天的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然后他表情特别凶的冲着滚滚说:“滚滚,系统是个……是个混蛋王八蛋!”

    滚滚歪了歪脑袋。

    顾宴生想了想,又说:“他上一次在我穿书的时候,剥夺了我的情感,我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滚滚这次晃了晃尾巴。

    顾宴生说着说着,瘪了瘪嘴,说:“你说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

    话‌音未落,敖渊已经回‌来了。

    他手上是一双崭新的毛袜子——顾宴生先前没事儿的时候设计着玩儿的,居然还真的让他找人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