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过去?”一边匍匐前进,杜巫尔一边问着镭尔。

    他上辈子作为放弃了理想的战士,也曾经学习过如何匍匐前进,甚至现在动作比镭尔还要更加自然和标准。

    “当然,看看那个幻术师能不能沟通,毕竟这就是用到人情世故的地方了,不同于法师的强大,幻术师虽然也是施法者,但相对弱一些,我们完全可以去和他沟通,毕竟我们和他/她就是最弱小的存在。”镭尔对于教导杜巫尔有些迫不及待。

    “可是,就算是再怎么弱小的幻术师,也要比我们强吧?我们这么过去,不是送肉的么?虽然我没多少肉就是了,老头,我建议你还是在观望一下吧。”反倒是杜巫尔显得有些保守,这是还没有失去理智的菜鸟的小心。

    也是他感觉不值当,毕竟幻术师也只是在远程操控,如果打算一换一,那么也是他们吃亏。

    听完自己孩子话的镭尔身体僵了僵,同时对杜巫尔有些另眼相看,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孩子一样。

    “没错,孩子,是我太过于着急了,你兄弟姐妹的际遇让我太想要让你成长起来了,好吧,看来我们两个得在野外等待一段时间了。”镭尔最后还是选择了保守的等待,毕竟他们并不缺少食物的来源,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带着杜巫尔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无所谓的,能活到成年是我的幸运,活不到也就那样了,真没有必要强求什么,老头。”杜巫尔倒是很看得开,毕竟他也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情况。

    “你不恨我吧?让你来到这样的世界上?”镭尔有些担心的问道。

    “哈,当然不会,虽然我对于这个世界并不喜欢,但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意识不是么?”杜巫尔虽然并不太喜欢镭尔的行事风格,但到对这个父亲说不上讨厌。

    诚然,镭尔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和丈夫,要不然他也不会现在就剩下杜巫尔这么一个子嗣了,但对于杜巫尔来说,根本无所谓了。

    反正他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活下去,而且他又不是这个身体原装的灵魂,自然不会仇视镭尔,反倒是对他有些同情,真正让杜巫尔恼怒的还是这个世道。

    甚至他还打算积蓄力量,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同志来改变这个世道,或者说等待时机,将一缕火光传递给后人。

    至于这个世界未来会如何,和作为区区一介鼠人的杜巫尔也没啥关系就是了。

    虽然他很想这么想,但前世那种与生俱来的使命感,让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作为一个红旗下的蛋,哪怕是在怎么见识过现实的残酷,那些理想也仍旧在他内心中闪耀。

    “真像个小丑。”曾经想要在这个世界撒播红色光辉的杜巫尔只是想了想,毕竟想要别人认真听你说话,光是有道理是没用的,首先要有力量来保证自己说的话不被当成异端杀死,毕竟杜巫尔的种族属于天然被歧视的那种。

    杜巫尔和镭尔就在地面上趴着等到了天黑,毕竟不同于白天,在黑夜之中,才是鼠人的主场,所幸不知道是因为季节还是因为身上的毛发让杜巫尔并不感觉寒冷。

    “那些家伙挺有耐心的不是么?”杜巫尔现在对镭尔所说的好几股人在盯着那辆破损战车有些不太相信了。

    因为现在那里非常平静。

    “我知道你着急,我也曾经和你一样很着急,不过在等等,那些市民们要忍耐不住了。”镭尔信誓旦旦的认为肯定有人在埋伏着他们。

    “市民?”

    “没错,有一些物资不够的市民也会来找剩余物资的。”

    “好吧。”杜巫尔最终还是耐着性子等待其他先行者去探探路。

    对于红城地表的市民们来说,这里的攻防战已经持续了长达一个半月,这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在他们看来,这场战争的持续时间应该和往常的战争一样,最多不过一个月,所以不少居民只是存了一个月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