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指同一种东西,不过,前者是赞誉,后者是贬谪。”苏夔道。
“甚么东西”程铁牛擦掉脸上的污垢。
“蚯蚓,又叫做地龙。”玉儿道,她依旧穿着男子服装,不过换掉了昨日的青衣,穿上了一袭白衣,好一个玉雕粉琢的世家公子。
“哦,倒是哪位学士想出来的,比喻得妥切”程铁牛赞道。
众人跟着砖儿从石缝里钻进去,一抬头,便看到光亮。
原来是一条深藏在满山巨石中的小径,显然是人工开凿而成,宽仅容一人,七拐八弯,被野草青苔覆盖,甚为隐蔽。青苔上时不时出现二、三脚印,又见到新折断的灌木。
众人大喜,精神倍增。
走了5、6里,光线越来越暗淡,地面也变得更加湿润了。灌木和苍松、翠柏长满石壁,好似架起一道绿色的穹顶。穿过一个数十米深的天然石洞,眼前一亮,却见数百亩一潭绿水,如一块宝石镶嵌在巨石阵中。
找不到路。四周巨石环列,悬崖峭壁,猿猴难渡。
“是不是已经到了”慧冰小心问砖儿道。
砖儿摇头,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甚是忧虑。
玉儿拉了拉她的手,轻轻地安慰道“不要紧的,你又没有做错甚么,都是程铁牛的错。”
砖儿脸上有一丝惊喜,转瞬即逝。
“你说,她到底是我的甚么人”她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神情甚是古怪,过了许久方恢复镇定。
玉儿想了想,摇着头道“谁说得清楚呢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终究她会告诉你的,只是时候不到。”抚着砖儿的肩膀道“不要想太多,我自小也没有母亲,慧冰也是个孤儿,玄女宗的大多数弟子身世都很凄惨。”
在这个战乱频乃的乱世,难活下来已是奇迹。
玉儿虽然出身高贵,却了解百姓的困苦。
自平灭北齐以来的这几年,已经算是难得的太平时光。
想了这些,玉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砖儿终于问道“你是公主,你还有不如意的吗比我浮萍无根般的生活好了太多。”
玉儿捧着砖儿的脸。
细细瞧来,砖儿的脸十分的稚嫩,显见得还是一个没有发育齐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