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单随星缩在沙发上,表情淡然地看着手机,如果不是他时不时就乱飞的眼神,大概还真以为他在认真看手机。

    单随星光着脚盘腿坐着,用余光去瞥往衣帽间走的沈迢,看着对方脱了外套,又把外套挂到衣架上,挂到衣架上的时候,因为手臂的动作带动衬衣,露出点线条感。

    他怎么门都不关一下?单随星在心里嘟嘟囔囔,眼睛很老实地又看过去,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可惜。

    唉,沈迢可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有腹肌还有人鱼线,非常明显的那种。

    不过这些都跟现在的单随星无关了,他最多也只能这么偷看两下,再多的什么就做不了了。

    单随星胡乱地想着,但沈迢也只是脱了个外套而已,看见他出来又赶紧把目光重新放回到手机上,试图把手机屏幕看出花来。

    “把这个喝了。”

    温暖的杯壁碰上单随星的手背,他有点茫然地抬起头,一副从发呆中惊醒的样子,在愣了十秒钟之后,才从沈迢看傻子的眼神中接过来那杯红红的水。

    单随星看不出这里面放了什么,看了两眼才捧着杯子勉强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一边伸着舌头含含糊糊地大叫:“烫死了!这,这什么啊?”

    面前人半伸着红红的小舌,嘶嘶哈哈地说话,沈迢目光停了一秒,淡定地接过来杯子:“现在才问,晚了。我放的是鹤顶红。”

    单随星气得要跳起来,用门牙蹭了两下被烫麻的舌面:“你是不是以为你很有幽默感啊?!”

    他当然知道那不是鹤顶红,味道奇奇怪怪的又带点甜。

    看着沈迢没搭话,单随星又探身过去,扒着沙发靠背认真地看着沈迢问:“你不会真的放了鹤顶红吧?哪来的?”

    沈迢这时候不太想说话,每当单随星问出诸如此类脑回路十分不正常的话都时候,他都有种要被传染智商的感觉。

    沉默了这么长时间,单随星几乎真以为沈迢给他下毒了,毕竟对方看起来就是那种很能让人相信,他不会撒谎的类型。他又往前趴了点,语气夸张:“你真放了?这可是法治社会啊!!!你居然要害我,我哪里对不起你?更何况现在你都是我前夫了。”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是红糖姜水,你又在乱想什么?”沈迢皱眉说,他有点不喜欢单随星老是跟他强调“前夫”这个词,把他们的距离拉的好远。

    “哦。”单随星微张着嘴,应了一声,他觉得沈迢又生气了,但他依然不知道为什么。

    单随星手无意识从扶着的沙发上松了一下,失去了支撑,他忍不住整个人往前倾,一下子倒进了沈迢的怀里,对方稳稳地接住他,甚至还拿好了杯子。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被沈迢接住了。

    单随星慢吞吞睁开眼,柔软的发丝在沈迢的烟灰色衬衫上蹭了两下,他忍不住去闻沈迢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草木的气味,有点好闻。

    他忙着脸红,自然没看到沈迢弯了弯唇角。

    “我先去睡了。”单随星站稳之后立刻从沙发上走下来,顶着乱了一点的绿毛就要往客房走,刚走到门口却又被沈迢扣住手腕。

    “昨晚上是你吐到主卧床单上,我才让你睡到客房的,我睡到沙发。”沈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