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白日的喧嚣早已退去;本应守在白卫国炕床前的三姨太却是早便不知去向;黑黯当中一人讽笑:白卫国,这便是你的心肝宝贝儿……

    走至炕床前,撩起白卫国脚底下的棉被,黑黯当中一道银光乍现,最终又退出屋门,便仿佛从来没人来过一般……

    分明仅是一个风寒,却是不知为何,这名军机处上卿白大人的病情却是是愈来愈严重,看病的郎中亦是一头凉汗;摇着头讲道:“这,请恕在下才疏学浅,白大人吃了药分明便应当好转的;可是现而今却是一向高热不退,小的着实是无能为力,我瞧……

    否则便去宫廷中请一名太医来罢!”

    三姨太闻听,号啕恸哭,而姜姨太不知为何,心中居然隐隐有一缕欣悦,抬眼瞧了一眼面无神情的白丽华,佯作伤怀的讲道:“丽华呀,现而今娘亲能拜托的唯有你了;你说咱府中压根便没人可以请来太医;还是你这镇江王妃出面……”

    白丽华只身已然憔悴不堪,蹙眉挥手讲道:“拿着我的帖子,便说镇江王有请!”

    管事知趣的退下……

    约莫过了三觥茶的工夫,宫廷中摇摇荡晃大摇大摆的来啦一名太医,抬眼瞧着一房屋蹙眉不展的女子,连施礼全都免了,便走至白卫国面前,伸掌搭脉,最终又蹙起眉角,再一回摁压了几下脉搏;

    转头讲道:“白大人体虚,看起来我是要施针了……这屋中无关紧要的人全都退出去,未成亲的女子也全都出去……”

    嫡夫人对着展姑姑一使眼神,姑姑非常快便会意过来,把媚生跟白丽华等人全都撵出,反而是三姨太,听着太医说要为白卫国脱衣施针,即刻捂着肚儿讲道:“诶唷,我这肚儿不舒坦,我瞧我便不瞧了罢,免的吓到了,伤了胎气!”

    嫡夫人面无神情的挥一下手……姜姨太瞧着炕床上的白卫国,居然有一刹那间要白卫国便这样死了;可最终却是还是忍住,垂首立在嫡夫人背后……

    几针下去,一向晕迷不醒的白卫国好像是长出一口气儿,唇角缓缓的抽动了几下,跟伴随着喉咙一阵刺痒,便干咳起来;嫡夫人把水递去……

    白卫国一饮而尽,接着两眼涣散的瞧着周围,那太医反而是毫不客气的坐在炕床榻边侧,又连着给白卫国扎了几针;白卫国吃疼的回过神来,沙哑的声调讲道:“我这是在哪里?”

    “唔唔唔……太爷,你可算醒啦……你全都不晓得,你已然晕迷了三日三夜了,这几日妾妇可是一向衣不解带的照料你;你瞧一下,反而是三妹妹,自从你有病,便拖着身体不乐意见你啦!”

    白卫国蹙眉瞧着还是满面淡漠的嫡夫人,温声讲道:“我这是怎啦?”

    “太爷你掉入芙蓉池中,管事恰巧路过把你救起,然后你便开始接连高热不住,妾妇着实是……”

    “太爷,是咱家丽华给你寻了宫廷中的太医,要不怎说还是镇江王这君婿管用……现而今这太医才几针下去,你这不便醒啦么?”姜姨太乘机邀功,大肆宣扬……

    嫡夫人还是一颜面无神情,抬眼讲道:“太医,我家太爷既然已然醒啦,那日后还须要多留意啥?”

    太医瞧了一眼嫡夫人,反而是怪异的有一些恭谨起来,温声讲道:“回夫人,白大人这伤风感冒,只须把身体中的邪火尽数发泄出来,也便自然好了;仅是……”

    “仅是啥?”白卫国有一些怕死的问。

    太医欲言又止,最终一挥袖子讲道:“白大人,这件事儿……我瞧我还是单独跟你谈谈比较好!”

    “你啥意思?有啥事儿不可以当着我的面说?我可是镇江王妃的娘亲……”姜姨太喊嚣着;反而是嫡夫人满面沉静的起身讲道:“既然太医不好当面直说,那太爷,我便先出去啦!”

    瞧了一眼嫡夫人,又凶狠剜了一眼姜姨太,寒声讲道:“不识大体,滚出去……”

    姜姨太怏怏兴的跟随在嫡夫人背后走出屋门;媚生温声讲道:“娘亲,怎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