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雍帝全身黏满了血污,可那对一向紧闭的两眼却是在此时慢吞吞的章了开来,万条精光射向厉潇肃,最终干涸的唇角嘎巴了几下:"好,极好!不亏是寡人的儿子..."

    厉潇肃吓的拜倒在地,高声叫道:"皇父,皇父,小臣是鬼迷心窍,是给人,给人唆使,才作了这混蛋事儿..."

    "呵呵,怎?孩儿现而今反而是敢作不敢当啦?寡人可是方才才夸奖完你...你怎可以这样认怂呢?"

    "不,皇父...小臣不敢蒙你,小臣真真的是受了旁人的蛊惑..."

    "咳咳,恩~~还是小昭子贴心,晓得寡人这嗓子不舒坦!"

    诸人瞧着楚嗣昭亲身抚起雍帝,又殷切的递上一杯烫茶;雍帝终究顺了口气儿,恶凶狠的瞅着厉潇肃讲道:

    "寡人倒没料到这样多年以来,皇贵妃跟寡人居然是在旁边养了一头饿狼呀!"

    "皇父,你听小臣讲..."

    "讲,是谁蛊惑了你?又是谁唆使了你?"

    厉潇肃如获大赦,拜倒在地,叩头大喊道:"皇父,是白国相,是白国相要小臣弑君杀父的;现而今看起来,必定是白国相早便跟十王弟商议好啦,设下这阴险的圈套要小臣自投罗网!"

    厉展鳌闻听,轻轻蹙眉,然后屈身拜倒在地:"皇父明鉴...这件事儿小臣的确不知;可...九王兄的行踪,也的确是白国相告知的!"

    瞧着这弟兄此唱彼和,现而今却是把所有的罪过全都扣在那还在家中坐着春秋美梦的白国相身子上;雍帝气的一拍炕床头咆哮道:"你们当寡人是蠢货不成?他现而今已然给贬,又怎可以兴风作浪?"

    "皇父,小臣不敢瞒骗,虽言白国相如今自个儿给贬了,可他在朝为官多年,门生众多些人脉自然还握在他的掌中;九王兄府中的响动便是他跟我讲的,我起先是不相信的;

    可是...可是后来我派遣人去查看,果真看着九王兄门边的辕车络绎不绝,因而我才特别留意了王兄的动向,却是没料到他居然是这样胆大妄为,居然敢黯杀皇父...是小臣不察;

    险些铸成大错,小臣实在有罪。"

    听着皇十子的话,雍帝气的扬眉瞧着厉潇肃,阴寒的笑道:"好呀!九儿,寡人反而是当真把你瞧走了眼呀;好一只佛面蛇心的饿狼呀!"

    "不,皇父,你听小臣讲,这所有全都是十王弟跟白国相的诡计...是他们设计诬蔑陷害我!"

    雍帝讥诮了几下,残戾的指着地下的尸体讲道:"设计诬蔑陷害?莫非他们拿刀逼迫着你行刺寡人啦?莫非他们要你毒杀皇太子啦?

    九儿,皇贵妃跟寡人一向带你不薄,你怎可以作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儿...你真真是...是寡人跟皇贵妃瞎了眼啦!"

    此时的楚嗣昭听着雍帝口口声声皇贵妃,喊的这样顺口,倒觉的有一些可笑又可悲...起先女子多时,皇贵妃便是冷宫廷中边的废物;现而今旁边什么全都没了;才想起皇贵妃的好...

    厉潇肃跪在地下不住的磨蹭着;雍帝却是早已心灰意冷,摆手讲道:"小昭子,这畜牲,你瞧着办罢!寡人这一生全都不想在看着他了。"

    厉潇肃闻听,眼眨了几下,即刻叫道:"皇父,求你瞧在起先娘亲生我时难产;求皇父开恩!"

    雍帝乍听之下更为恼火的把宝石枕头顺带冲着厉潇肃的脑门砸下去,顿时红血沿着面庞流淌下来;雍帝咆哮道:

    "住嘴,如果不是你那身分卑微的生母用了阴损的法子教育你;你又岂会成为今天这般样子?不要再跟寡人提起那贱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