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乔橣有了第二次找吕赫玮说话的想法,碍於近期工作量变多,她也没那个心思过去。午饭时间,芮绮主动将椅子拉来乔橣一旁,她不解的神情写於脸上,见此芮绮不好意思笑了笑,「只是想说没有跟你吃过饭。」

    「外面吧,楼梯间也可以,不要被人打扰。」语毕,乔橣起身拿着饭盒出办公室。

    芮绮来不及说话,为了跟上她小碎步离开,「啊,便当。」然後又折返。

    楼梯间的回音特别大,稍稍开口即声响回绕,乔橣拆下橡皮筋,打开纸盒,折了免洗筷,在白饭上画出要吃的界线,一口只如鹌鹑蛋大小依序送入嘴里。

    她其实也想扬起平易近人的笑容,无奈前几日实在太糟糕,乔橣懒得装了,越是要笑更笑不出。

    芮绮轻轻试探,「你被那个谘商师找去聊天了吗?」

    「有。」语气尽可能平稳,她不要别人觉得她耍大牌。

    芮绮边咀嚼边说,「我觉得跟他相处满自在,我应该还会再去找他聊吧。」待吞咽完食物後芮绮顿了下,「我第一次跟别人分享事情,我感觉谘商师很能同理我的感受,你认为呢?」

    「嗯?」

    「就是、乔橣你对那位谘商师的想法怎麽样?」

    乔橣眸子里黯了下,她轻叹了口气,「没觉得怎麽样,我们没说什麽话。」

    听到短暂而逝的叹气,芮绮於内心小小疑惑,不过她还是回应:「这样啊。」

    乔橣把头转向她,浅浅g唇,「我看起来像是过得很不好必须找人倾诉的样子吗?」

    她?乔橣?不可能,芮绮立刻否定,乔橣只是话少吧,温和儒雅是芮绮对乔橣从进公司以来一直的印象。

    不,芮绮承认,她偶尔看着乔橣时,整个人一点JiNg神也没有,灰心丧志的脸庞宛如同样被忧郁染上的朋友,也许只是受她的朋友影响,芮绮说服自己看错了,乔橣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才对,工作吗?工作太劳累而已吧。

    她一想起去世好友的容貌,内心则悲痛不已,和吕赫玮谈话的时候,吕赫玮要她先从试着不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开始,过程会很艰难,可是她一定要克服。

    希望乔橣真的只是上班疲惫。

    後来芮绮和乔橣之间没有谁再开口,芮绮不敢多问,她们各自安静吃饭,不过,自此芮绮确实对乔橣多了些注意力,她的眼神总不自觉飘向乔橣那。

    取了外送餐後,吕赫玮不禁思考,是不是太高估自身能力了?他以为乔橣隔天会再来找他,然而过了一星期,来访的皆是主动询问预约时段的公司员工,他搭着电梯上三楼,有那麽一丝丝期待桥宁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可惜现实不如他所愿。

    这虽然也称不上愿望,他就是想见见乔橣,吕赫玮停下脚步,她不会认为自己没生病y是逞强吧?在心理病症属於常见状况,有些病患即使承受巨大压力且到了生病程度却无法承认和面对自己病了的事实,进而一再压垮自己,最後做出不可挽回的选择。

    既然这样,那他只能主动邀请了。

    他用公司帐号发了短信给乔橣,发信者看不到讯息是否被已读,对方仅回覆或略过。吕赫玮啜饮他买的柠檬红茶,当乔橣的父母在给她取名时,是抱着什麽样的心情呢?古同柠的橣,如果是他,他会希望给这孩子命名时,是尽管人生可能遇挫折,还是能好好珍惜自己。

    吕赫玮发的讯息其实有确切时间与日子,乔橣收到时内心五味杂陈,她想拒绝,可偏偏她的脑促使她去,在一番思考下,不,实际上她一直挣扎至人完全走到吕赫玮办公室前,乔橣无奈叹气,一手上拿着午饭另手敲了敲门,在见到吕赫玮的前一秒挂起社交脸。

    有别於初次谈话的不熟悉,吕赫玮真诚的对乔橣一笑,「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