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肤色白,但关珩的更加。

    那只手很大,手指长而有力,指尖干净,看着就养尊处优。

    但是很凉。

    关珩的体温还不至于到冰凉的程度,就是觉得没有热源,像关珩现在的眼神。

    “你的心跳得很快。”关珩松松地扣着他的手腕,说,“脉搏也是。”

    宁秋砚当然知道自己的心跳很快。

    他也知道不管看上去多镇定,其实他在肉眼可见地轻抖着。他不知道关珩要怎么开始,但是通过资料的查询与上次脖颈旁出现的两个血洞,他做了这样的判断,所才这样做了。

    宁秋砚的毛绒外套里面还有一件毛衣,毛衣是普通领的,他本打算脱掉外套,现在被关珩一拉,他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听到关珩这么说,他抖的更厉害。

    果然,关珩的听力敏锐得可怕,不管他再怎么伪装,关珩也轻易就能洞悉他的内心。像关珩说的,他本来就是个不经吓的,作为一个人类面临比自己强大数百倍的生物,他几乎是彻底的畏惧。

    “为什么?”

    “……”

    “你在怕我。”

    宁秋砚急促而轻声地喘息着,在安静的房子里分外清晰。

    他不敢看关珩,只示弱般道:“我只是想您可以方便一点。””

    关珩道:“用不着。”

    这样说着,关珩仍然没有松开他的手。

    宁秋砚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根本猜不到关珩的用意。

    关珩手心的凉意从手腕开始,麻痹了他整条手臂,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把他折断。可事实上关珩的动作非常轻,让他有被呵护的错觉。

    关珩问他:“这两三天你都想了些什么?”

    几天不见,关珩给了宁秋砚思考的时间。

    宁秋砚好奇、敏感,单纯。

    事情发生以后,宁秋砚没有吵闹也没有崩溃,和他这个年纪的人类都不一样。

    那夜,宁秋砚没有选择去车上,而是坐在屠宰场门口,关珩出来看到他时无疑是惊讶的。事情到了那一步,分明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接受极限,但宁秋砚固执地停留在那里,等候着房门内的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