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老阮家走,阮家的条件算是大队里面名列前某的了,一座敞亮的院子,四大间红砖大瓦房,瞧着就气派。

    阮向国是阮家的老三,也是最小的儿子,再加上他是大队长的职位。

    当初分家的时候,二老有所偏向,心疼他早早没了媳妇。

    所以,给老三阮向国分的房,是位置最好的一个,坐北朝南,而且有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窗户。

    二老心疼阮向国,阮向国又何尝不疼爱闺女,在分到房子以后,把那有玻璃窗的屋子,给了阮糯米当卧室用。可以说,阮糯米是大队里面,头一个住着卧室有敞亮玻璃窗的孩子了。

    到了家,和阮奶奶告别了以后,阮糯米抬头看向阮家三房。

    此时,厨房内点着一盏煤油灯,晕黄的光透过白纸糊过的窗户,格外温馨。

    刚走近,就闻到了一阵香气扑鼻,是那种土鸡熬汤以后,散发出来的浓浓鸡汤味,光闻着这味道,她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

    阮糯米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没想到她竟然饿了。

    此时,从厨房内出来了一位右手高举着大铁勺的少年,少年飞奔而来,人未到,欣喜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姐!你回来了!”

    阮谷雨的声音还处于变声期,有些公鸭嗓,并不难听,反而还带着几分少年即将迈入青年所拥有的磁性嗓音。

    阮糯米站在门口,静静的抬眸看向面前飞奔而来的少年,他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还未张开的五官,已经有了俊朗的模样,可以见到,长大后他会有多英俊。

    只是,阮谷雨面上摆着的一副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委委屈屈的小模样。

    阮糯米按照记忆回想了下,她试探地喊道,“小雨!”

    阮谷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姐已经好久这么叫过他了。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是连名带姓的喊着,阮谷雨,喂,那个谁,臭老二,唯独不会向以前那般亲热的喊着他小雨。

    当再次听到这声熟悉的小雨时,阮谷雨开心坏了,迫不及待的和她分享,“姐姐,爸爸把家里的鸡杀了,我给你做了小鸡炖蘑菇,味道可香了。”

    从拔鸡毛到炖鸡汤,足足几个小时。阮谷雨馋的流口水,哪怕是这样,他都没尝下味道。他总觉得,这鸡是给姐姐炖的,那么第一口,肯定要姐姐先喝。

    阮糯米看着面前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少年,她杏眼微弯,声音清甜,“刚好我饿的不得了呢!快让我尝尝弟弟的厨艺!”

    弟弟两个字。

    让阮谷雨越发惊喜了,他吃惊的瞪大眼睛,但是却努力装作淡然的模样,“嗯!姐姐爱吃的鸡胗我单独留着,还有蘑菇,蘑菇腿都被我给剪掉了,只有蘑菇伞还在。”

    阮糯米被阮家养的娇气,吃蘑菇,不爱吃蘑菇腿儿,只爱吃上面的蘑菇伞。至于鸡胗,一只鸡只有一个鸡胗,爱的人,简直是爱的不得了。

    阮糯米爱吃鸡胗,家里但凡有杀鸡,鸡胗都是给她留着的。

    阮糯米眼神柔和下来,她几乎能想象得到,少年在炖鸡汤时的碎碎念了,她软软地说,“谢谢小雨!”

    阮谷雨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了,姐姐再跟他说谢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