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澜没戳破这个事实。

    他不回答,阮糯米以为他相信了,她对恩人在真诚不过的了,她回归正题,恋恋不舍的问,“真不喝啊?”

    顾听澜摇了摇头,送出去的东西,他是不会要回来的。

    “那你可真没口福。”阮糯米把搪瓷缸收回来,抱着搪瓷缸的柄,沿着靠近柄的上方位置,对准粉色桃花瓣一样的小嘴儿,小口小口的抿着,绿豆水入口,又甜又冰,舒服的不得了,她一脸的餍足,“真好喝啊!”

    顾听澜抬头,扫了一眼她抱着搪瓷缸的喝水的姿势,神色微妙,这个搪瓷缸柄上方的位置是他每次喝水最爱碰的地方了。

    这……他要不要告诉她?顾听澜的耳朵有些红。

    阮糯米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很奇怪,“恩人,你怎么在这里?”昨儿晚上,他还在他们大队的后山呢!

    怎么今儿的就出现在这学校了。

    这学校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啊!

    顾听澜微妙的思绪被打断,他抿着唇说,“相亲!”提起相亲这两个字,他深邃的眉眼盯着她,带着几分复杂的滋味。

    相亲对象鸽了他,现在正坐在他正对面,喝着他半夜起来熬的加糖加冰的绿豆水,而他……不提也罢。

    阮糯米嗖的一下子瞪圆了眼,震惊,“相亲啊!这么巧,我也是!”接着,她不知道想到什么,自动脑补,“你该不会也是逃了相亲吧?”

    不等顾听澜回答,她就自说自话,“肯定是了。”不然这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阮糯米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你跟我一样倒霉,被相亲对象给鸽了吧!”

    被鸽了相亲的顾听澜,“……”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思绪复杂过。

    顾听澜不回答,阮糯米就当他默认了,她碎碎念,“恩人,你相亲对象,该不会和我相亲对象一样讨厌吧?”

    顾听澜不动神色的坐直了身体,偏头看着她,深邃的眉眼,满是认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恩人可真是一个好的听众,阮糯米一下子有了倒豆子的冲动,叭叭叭的把之前不敢说的话,全部说了一遍,“恩人,你也是相亲的,你知道顾听澜吗啊?”

    本·顾听澜·人,一本正经,“不认识。”

    “不认识啊!”这就好办了,阮糯米眉飞色舞,声音清甜,“那我可要跟你好好科普科普,顾听澜这个人,他是个相亲大王,他前面相过六次亲,一次都没去过,全放了女同志的鸽子,很不幸,我就是那个第七个。”她叉腰,神气的要命,像极了在长辈面前炫耀赢了一场的小孩儿,“恩人,你说我能当那个第七次被他鸽过的相亲吗?”

    顾听澜,“……”他没鸽第七次。

    “那肯定是不能的!”阮糯米自问自答,“所以,我就先鸽了他的相亲!”她自豪的不得了。

    顾听澜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语气复杂,“你是因为这个才鸽了相亲的?”

    “倒也不全是。”阮糯米有些迟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顿了顿,她四处张望了下,贴近了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恩人,你算是救过我的命,喝过我……”洗脚水,她卡壳把话咽了下去,“我不把你当外人了,你可要离那个谁远一点!”

    “谁?为什么?”突然被人这么近的挨着,顾听澜有些不自在,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抑制不住的往鼻子里面扑。